只得哄着说，“贾哲，氧气瓶支撑不到我上岸，我肺部功能不行，会被淹死。”
小冉笑声传来，“姐姐，你早这么说话，哥哥早就心疼你了。”
贾哲语气透着恍然大悟，“莫兰，你别把那小心机弄我身上，我听着就烦。”
“你先别说话，落日就快没了，小冉这个角度特别美，我得拍下来。”
无线电传来咔嚓咔嚓的拍照声。
海底下，我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可我不能上浮，那会导致肺部爆裂。
我摸索着腰间最后一个应急小氧瓶。
我颤抖着打开阀门，将呼吸器凑到嘴边，猛吸一口。
“噗”一下。
气体直冲我的肺部，瞬间我喉咙里涌上腥甜。
我眼前一黑，剧烈地呛咳起来。
无线电里，小冉发出了一声惊呼，带着哭腔。
“天啊，贾哲哥哥，我，我好像拿错了，呜呜呜”
“我不小心把二氧化碳装进去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几乎是嘶吼，“快救援，我肺部咳血！”
小冉的哭声立刻增大，瞬间掩盖住我的呼救。
“人家不是故意的呢，呜呜呜。”
“姐姐刚刚还凶我，我好害怕呢。”
贾哲立刻安慰她。
“宝宝别怕，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不小心。”
“肯定是她自己作秀，想吸引我注意。”
我头晕目眩，分不清是缺氧还是心疼。
我和贾哲的相遇，也是在这片海域。
那时我刚结束海军的服役，来海滨城市疗养。
我俩一见钟情。
为了支持他的潜水摄影工作室，我拿出了我所有的积蓄给他，包括我伤残补助金。
工作室步入正轨，我顶着烈日跑业务，引发旧伤。
我舍不得去医院，就买三块钱的止痛药吃。
终于接到了海底拍摄任务，为了投资商的女儿小冉拍写真，结果贾哲直接舔上去了。
他爱的不是我，而是我潜水员能带给他的便利和光环。
现在遇到个富家女，他就打算踹掉我，去攀高枝了。
我头痛欲裂，缺氧症状已经躯体化，撑不了多久了。
“贾哲，我不缠着你，”我勉强吐出最后几个字，“分手吧。”
我话音刚落，贾哲声音带着怒气，“莫兰，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女人弄这死德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你有这本事，你自己浮上来啊，装模作样。”
我顾不上心寒，手抖着按下了紧急救援……
3
就在这时，潜水王教练的声音传来。
“贾哲，怎么回事？莫兰的生命体征很不稳啊。”
我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用尽全力敲击我的面罩，发出求救的信号。
“王教练，救我。”
“教练，没事。”贾哲迅速打断我，“莫兰闹脾气呢，想让你下去捞她，好显得自己金贵。”
“你不用管她，我们都是专业潜水员，憋气几分钟死不了。”
王教练那边沉默了片刻，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雌竞都搞到海里来了？那你自己处理好，别影响了我们俱乐部的声誉。”
然后贾哲对我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莫兰，我把通讯掐了。”
“你自己在下面冷静一下，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上来。”
滋啦一声。
整个空间彻底归于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