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说。
车停在老城区边缘，再往里，车开不进去了。
巷子窄得像迷宫，到处是违章建筑和堆积的垃圾。
空气里有股霉味和尿骚味混合的气息。
便衣同事传来消息，说这片区域流动人口多，排查需要时间。
我和宋清音决定自己先往里走。
越往里走，越安静，安静得反常。
连野猫的叫声都没有。
只有风吹过破旧门窗的呜咽声。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地方不对劲。
突然，一阵极其细微、却尖锐无比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
像一根冰冷的针，直刺脑髓。
我猛地停下脚步，捂住耳朵。
宋清音也感觉到了，她脸色发白。”什么声音？”
那声音若有若无，断断续续。
不是唢呐，更像某种……骨笛或者陶埙发出的怪音。
声音里带着一股阴冷的能量，试图扰乱人的心神。
“跟着声音走。”我低声说，强忍着不适。
我们循着声音，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穿行。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让人心烦意乱。
我不得不运转体内那股沉寂多年的微弱气息，才能抵抗。
声音将我们引到一栋孤零零的、快要倒塌的二层小楼前。
楼门虚掩着。怪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和宋清音对视一眼，悄悄靠近。
我从门缝往里看。
里面光线昏暗，一个人背对着门，盘坐在地上。
他手里拿着一个惨白色的、像是用人骨磨制的短笛，正在吹奏。
他身边的地上，用某种暗红色的液体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
图案中央，摆着一个小泥人。泥人的脖子上，缠着一圈黑线。
泥人的样子，依稀能看出是王老头！
他在远程催动”抽丝”！
不能再等了！
7
我猛地踹开门，冲了进去。
宋清音紧随其后，亮出证件：”警察！不许动！”
吹笛人受惊，笛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回头。是一张苍白麻木的脸，眼神空洞。
他看到我们，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来了……正好……一起献祭……”
他扔掉骨笛，双手猛地按在地上的图案上。
图案瞬间亮起血红色的光！
一股强大的、充满恶意的精神冲击像潮水般向我们涌来！
宋清音首当其冲，闷哼一声，捂住头蹲了下去，表情痛苦。
我也感到一阵眩晕，脑仁像被针扎。
是精神攻击法阵！
我咬破舌尖，剧痛让我清醒。
不能让他完成仪式！
我掏出那块朱砂墨，拇指蘸满。
迎着那血红色的光芒，一步踏前！
速度爆发，瞬间来到他面前。
他抬头，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
似乎没想到我能抗住精神冲击。
“镇！”
我低喝一声，蘸满朱砂的拇指，狠狠按向他的眉心！
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反噬过来，顺着我的手指往上窜！
滋滋！像冷水滴进热油。
他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眉心的皮肤被灼烧出一个清晰的红色指印。
图案的红光剧烈闪烁，然后骤然熄灭。
他瘫软在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那股阴冷的精神冲击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