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教我孙女绣的时候，她也总扎手，”陈瑶奶奶笑着说，“后来她把绣好的帕子送给老师，老师哭了呢。”苏晚摸了摸帆布包，忽然想起林知夏办公室里的搪瓷杯——或许，她还能给杯子也做点什么。
第三章 杯底的星星
苏晚去超市买了包白瓷颜料，又从抽屉里翻出小时候画油画剩下的画笔。她把搪瓷杯洗干净，放在阳台上晾干，阳光照在杯身上的“优秀教师”字样上，泛着淡淡的光。
“画什么好呢？”苏晚托着下巴，忽然想起初三那年，她因为爸妈吵架躲在操场哭，林知夏找到她时，手里拿着个纸折的星星：“你看，把心事折进星星里，就不难受了。”那天晚上，林知夏陪她折了一整晚星星，装在玻璃罐里送给她。
苏晚拿起画笔，蘸了点黄色颜料，在搪瓷杯的杯壁上画起星星。她画得很小心，生怕颜料涂出界，画到第三颗星星时，妈妈推门进来：“晚晚，你在做什么？”苏晚赶紧把杯子藏在身后，却被妈妈抓了个正着。
“给林老师的教师节礼物？”妈妈看着杯身上的星星，笑了，“我记得你初三那年，林老师冒着雨去医院看你，还带了碗热粥。”苏晚愣了愣——那天她发烧请假，林知夏上完课就往医院跑，雨把她的衣服都打湿了，粥却还是热的。
妈妈从柜子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几颗彩色的小石子：“这是你小时候在河边捡的，说要送给最好的人。”苏晚拿起一颗蓝色的石子，突然有了主意。她在搪瓷杯的杯底，用白色颜料画了个小小的狗尾草，再把石子粘在周围，像星星落在草叶上。
等颜料干透，苏晚把杯子装进袋子里，又看了看帆布包上的狗尾草——穗子已经绣好了，她还在旁边绣了行小字：“林老师，狗尾草的春天到了。”可她总觉得还少点什么，直到看见书桌上的作文本，突然想起林知夏说过，她最喜欢看她写的植物作文。
那天晚上，苏晚挑了三篇自己写的作文，都是关于植物的——《操场边的狗尾草》《办公室的绿萝》《桂香里的语文课》，她把作文工工整整地抄在手账里，每篇后面都加了句想对林老师说的话。抄到凌晨一点，手账终于写满了，苏晚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支没盖笔帽的钢笔。
第四章 意外的小插曲
周一早上，苏晚把帆布包、搪瓷杯和手账放进书包，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可走到校门口时，突然被一个骑自行车的同学撞了一下，书包掉在地上，搪瓷杯滚了出来，杯底的石子磕掉了一颗。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同学赶紧捡起杯子，递给苏晚。苏晚看着杯底缺了的一块，眼眶突然红了——她粘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石子，怎么就掉了呢？陈瑶跑过来，拍了拍她的背：“别急，我奶奶家有胶水，我们中午去补。”
中午的课间只有四十分钟，苏晚和陈瑶骑着自行车往老城区赶。路上风很大，吹得帆布包的带子飘起来。陈瑶奶奶很快找来了胶水，可石子太小，怎么也粘不回原来的位置。“要不，换颗大一点的石子？”老太太说，“我这院子里有好多好看的。”
苏晚在院子里找了颗浅紫色的小石子，比原来的那颗大一点，却更亮。她小心翼翼地把石子粘在杯底，虽然和其他石子不一样，却像颗特别的星星。“这样更好看，”陈瑶奶奶说，“独一无二的才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