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默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柱照在女人脸上。这一次,她的脸上有了五官,和照片上的林红一模一样,只是眼睛里没有瞳孔,全是红色,像两团燃烧的火焰。
“他们都想跑,”林红笑了,嘴角咧到耳根,“可没人跑得掉。”她抬起手,指甲又尖又长,涂着剥落的红指甲油,“你看,数字又少了一个。”
陈默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红色的“82”。他突然想起老太太的话,想起物业大爷的登记簿,想起那些骸骨上的数字——原来每一个住进来的人,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倒计时。
井道里的铁链开始晃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陈默看见铁链的另一端,拴着个模糊的黑影,身形高大,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他在等你呢。”林红的声音变得尖锐,“等数字到0的时候,你就可以永远陪着我了……”
她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团红色的雾气,钻进陈默的鼻子里。陈默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浮现出很多画面:林红和一个男人吵架,男人手里拿着刀;林红被关进冰柜,拼命拍打着柜门;男人在墙上写着数字,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原来三年前,林红被她的男朋友杀害,尸体就藏在这栋楼的电梯井里。男人每天在墙上写数字,记录着林红“消失”的天数,直到有一天,他自己也被林红的怨念困住,变成了井道里的那个黑影。
而每一个住进7楼17号房的人,都会被林红的怨念缠上,重复她死前的恐惧,直到数字归0,成为新的“同伴”。
陈默感到手腕一阵刺痛,低头看去,“82”已经变成了“81”。井道深处传来男人的低吼,黑影正拖着铁链朝他走来。
他想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动弹不得。红色的雾气越来越浓,钻进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里,耳边全是林红的笑声,还有那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80……”
声控灯在这时突然熄灭,整个井道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陈默的手腕上,红色的数字还在不断减少,像一颗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第二天,物业大爷发现七楼17号房的门开着,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墙上用红颜料写着一行字——“100”。他摇摇头,在登记簿上划掉了陈默的名字,等着下一个租客的到来。
楼道里的声控灯又开始忽明忽暗,凌晨三点十七分,一个红色的影子出现在楼梯转角,手里拿着支红色的笔,在墙上慢慢写下——“99”。
下一个住进717房的,是个叫周洁的女人。她拖着行李箱站在楼道口时,正赶上物业大爷往墙上刷白漆,试图盖住那行刺目的“100”。白漆刷得匆忙,红色的数字在乳白底色下若隐若现,像伤口里渗出的血。
“姑娘,这房……”大爷想说点什么,被周洁笑着打断了。“我知道,网上说这楼老,隔音差,”她晃了晃手里的租房合同,“但我就图个近,离医院夜班倒着方便。”
周洁是家医院的护士,三班倒的作息让她对凌晨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