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了吧。”他关紧窗户,缩回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黑暗里,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来自衣柜的方向,来自床底的阴影里,来自门缝透进的那缕微光中。
第二天出门时,陈默在五楼转角撞见个老太太,佝偻着背,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子里盖着块红布。“小伙子,住七楼啊?”老太太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那屋子邪性,晚上别随便开窗。”
陈默没当回事,只当是老人迷信。等他晚上回来,却发现五楼转角的墙上多了行“98”,旁边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脖子被画成了麻花状。他想起老太太的话,心里莫名发紧,脚步不由得加快,一口气冲回七楼。
掏钥匙时,指尖触到了冰凉的金属——门把手上不知何时缠了圈红绳,绳结打得古怪,像只攥紧的拳头。陈默解开红绳扔进垃圾桶,开门的瞬间,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铁锈混着腐烂的花瓣。
屋里没什么异常,只是他昨晚放在桌上的苹果,表皮上多了圈牙印,红得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第三天,“97”出现在冰箱门上。陈默打开冰箱,一股寒气带着腥气涌出来,冷冻层的抽屉半开着,里面除了他买的速冻包子,还多了截女人的指甲,涂着剥落的红指甲油,指尖沾着红色粉末。
他吓得猛地关上冰箱,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喘气。这时,客厅的座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陈默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沙沙的电流声,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呼吸。过了几秒,一个女人的声音飘了出来,又轻又软,像贴在耳边说:“96……”
陈默“啪”地挂了电话,心脏狂跳。他看向来电显示,屏幕上只有一串乱码,最后三位是“717”。
第四天清晨,陈默在枕头边发现了一绺长发,黑得发亮,缠着张撕碎的照片。他把碎片拼起来,看到半张女人的脸,眼睛很大,瞳孔却黑得吓人,嘴角似乎还带着笑。照片背面写着个模糊的“95”。
他越想越怕,决定去找物业问问。物业办公室里,值班大爷正对着监控屏幕打盹,屏幕上全是雪花。“大爷,七楼17号以前住过什么人啊?”
大爷揉揉眼睛,翻出本泛黄的登记簿:“喏,三年前住过个叫林红的姑娘,后来突然就搬走了,房租都没要。”他指了指登记簿上的照片,“就是她,长得挺俊,总穿条红裙子。”
陈默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心脏猛地一缩——这正是他拼起来的那张脸。
“她搬走前没发生什么事吗?”
大爷想了想:“好像是有天晚上,有人听见她屋里吵架,还摔了东西。第二天就没人了,警察来问过,没查出啥。”他压低声音,“有人说啊,是被她男朋友带走的,那男的看着就凶……”
陈默走出物业办公室,心里乱糟糟的。他抬头看向七楼的窗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却隐约能看见个红色的影子在晃动。
回到家时,“94”已经出现在了衣柜门上。陈默打开衣柜,所有衣服都被翻了出来,堆在地上,上面撒着红色的粉末。他的那件白T恤上,用红颜料写着“93”,颜料湿漉漉的,摸上去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