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
我看着那几个字，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个意外。
但当我得知他的存在时，心里曾有过一丝窃喜。
我甚至幻想过，傅谨言知道后，会不会有一点点开心？
我们之间，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现在看来，全是笑话。
在他的世界里，我连叶青青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我的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或许，他会以为，我是想用这个孩子来要挟他，来巩固我可笑的“傅太太”的地位。
我擦干眼泪，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律师吗？麻烦您帮我草拟一份离婚协议，还有……财产分割，我什么都不要。”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看着这个空旷得如同酒店的家，我没有丝毫留恋。
晚上，傅谨言回来了。
他似乎没料到我在家，看到我时愣了一下。
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衬衫的领口，有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是叶青青的颜色。
我的心被针扎了一下。
“你怎么还没睡？”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没理他，继续整理我的行李箱。
他皱起眉，走过来，一把按住我的箱子。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看不见？收拾东西，滚蛋。”
“温言，你闹够了没有？”他的不耐烦显而易见，“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但你也有错，你不该对青青动手。”
“我动手？”我气笑了，“傅谨言，你的眼睛是被叶青青的眼泪糊住了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她动手了？”
“她手腕上的抓痕不是你弄的？”
“那是她自己戴手镯的时候不小心划的！”
“够了！”他打断我，“我不想跟你吵。青青今天受了惊吓，情绪很不稳定。我已经让医生去看了。”
又是叶青青。
永远都是叶青青。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化验单，拍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傅谨言，我们谈谈这个。”
他拿起化验单，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
“你怀孕了？”
他的反应，不是惊喜，而是震惊和……审视。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是，你的。”
他盯着化验单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时间都静止了。
然后，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
“要多少钱，你才肯把孩子打掉？”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捅进我的心脏。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以为他会怀疑，会愤怒，会不屑一顾。
我唯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冷静，这么残忍，直接用钱来解决问题。
在他的认知里，我和我的孩子，就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商品。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了起来，声音瞬间变得紧张。
“什么？她割腕了？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要走。
我冲过去，死死拉住他。
“傅谨言，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不准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