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他用力甩开我，“青青快死了！你的事以后再说！”
“我的事？”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你的心里，我和我的孩子，就只是一件‘事’？一件可以随时被推后的‘事’？”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温言，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闹吗？”
“是，”我红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而你的小青梅为你快死了。傅谨言，你告诉我，你选谁？”
他看着我，沉默了。
那几秒钟的沉默，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只是冷漠地推开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我的世界，也彻底崩塌了。
我慢慢地蹲下身，抱着自己，放声大哭。
第二天，我是在医院的走廊里找到傅谨言的。
他守在叶青青的病房外，一夜未睡，眼下全是青黑。
叶青青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睡得“安详”。
我走到他面前。
他看到我，只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你来干什么？”
“来给你一个最终选择。”
我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是张律师连夜拟好的离婚协议。
他看了一眼，眼神变得危险。
“温言，你玩真的？”
“我从没这么认真过。”
“为了逼我？”
“不，”我摇摇头，“是为了放过我自己。”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里传来叶青青虚弱的声音。
“谨言哥哥……”
傅谨言立刻推门进去。
我跟了进去。
叶青青看到我，立刻像受惊的兔子，往傅谨言怀里缩。
“温姐姐……你……你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傅谨言抱着她，轻声安抚。
然后，他转过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彻骨的眼神看着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我脸上。
“温言，你看看这个。”
纸张划过我的脸，很疼。
我捡起来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份……代孕协议。
“青青身体不好，医生说她不适合生育。”傅谨言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你怀了我的孩子，那就生下来。生下来，抱给青青抚养。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顿了顿，补充道。
“签了它。然后去做个羊水穿刺，我需要确认孩子是我的。确认之后，你就安心养胎。孩子出生后，你和他，再无任何关系。”
我看着他，看着那份协议，感觉自己像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要我的孩子，去给另一个女人当儿子。
他要我十月怀胎，然后亲手把我的骨肉送给我的仇人。
我开始笑，越笑越大声，笑得浑身发抖。
“傅谨言，你想要我的孩子？”
我当着他的面，将那份代孕协议撕得粉碎。
纸屑纷飞，像一场绝望的雪。
我迎着他错愕的目光，笑着说出了那句足以将我打入地狱的话。
“好啊，你想要，就拿去。”
“不过，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呢？”
5
傅谨言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