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把叶青青拉到自己身后，对我呵斥道：“你又对她说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说。”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想吃了她吗？”
我真的要被气笑了。
“傅谨言，你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说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做什么了？”
“你还敢顶嘴？”
“温姐姐，你别生哥哥的气，”叶青青又开始她的表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漏嘴的。哥哥，你别怪温姐姐，要打就打我吧。”
她说着，还真的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我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我面前一唱一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行了，别演了。不就是道歉吗？我再道一次。”
我对着叶青青，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你们面前，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我错了。”
这话里的讽刺，傻子都听得出来。
傅谨言的脸色彻底黑了。
“温言，看来你还没学乖。”
他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翡翠手镯，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当初为了救急，被我当了，后来傅谨言又替我赎了回来，戴在我手上。
他把手镯塞进叶青青手里。
“青青，这个给你，压压惊。”
叶青青故作推辞：“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而且这是温姐姐的东西……”
“我给你的，你就拿着。”傅谨言不容置喙。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傅谨言，你还给我！”我冲过去想抢回来。
傅谨言一把将我推开。
我没站稳，踉跄着摔在地上，手掌擦过粗糙的石子路，火辣辣地疼。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温柔地替叶青青戴上手镯。
“好看吗？”
“嗯，好看。谢谢哥哥。”叶青青笑得一脸甜蜜。
她举起手腕，在我面前晃了晃，像一个耀武扬威的胜利者。
“温姐姐，对不起啊，哥哥非要给我，我也没办法。”
那绿色的翡翠，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从地上爬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傅谨言，你混蛋！”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朝他撞过去。
他没防备，被我撞得后退了两步。
下一秒，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脸上。
“啪！”
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是傅谨言。
他打了我。
为了叶青青，他竟然打了我。
“温言，我警告过你，别动她。”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叶青青躲在他身后，不可思议地握住他的胳膊，怯生生地说：“哥哥，你没事吧？疼不疼？”
她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我捂着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无比陌生。
那个雨夜里给我温暖的人，那个我曾以为是救赎的光，在这一刻，彻底碎了。
4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水云间”的。
脸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回到我和傅谨言的“家”——那个他一周只回来一两次的、冰冷的顶层公寓，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妊娠，6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