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对我至少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只是一场交易。
原来，真的是我以为。
“傅谨言，”我轻声问，“你还记得三年前，在金鼎酒店门口，你给过一个女孩一件西装吗？”
他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
片刻后，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照片上，是他和叶青青的合影，背景是雨夜的街景。叶青青身上，赫然披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
照片的角落里，有一个模糊的、蹲在地上的身影，那是我。
“当然记得，”傅谨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那天是青青第一次陪我参加酒会，结果被人刁难，哭着跑了出来。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猫。”
我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他救的，从来都不是我。
我所有的心动和沦陷，都源于一个被张冠李戴的误会。
“所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当初之所以会帮我爸，也是因为叶青青？”
“青青心善，看你可怜，求我帮你。”他承认得坦然。
“温言，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收起手机，丢下一句警告。
“好好养病，出院后，去给青青道歉。”
门被关上，隔绝了他离去的背影。
我缓缓闭上眼睛，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拙劣的替代品，一个被施舍的可怜虫。
连那一点点最初的心动，都是偷来的。
3
出院那天，傅谨言没来。
来接我的是他的司机，老王。
老王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同情。
“温小姐，先生让我送您去‘水云间’。”
“水云间”是傅谨言名下的一处私人别墅，也是叶青青现在住的地方。
这是要我去负荆请罪。
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一片荒芜。
“王叔，你说，人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老王叹了口气：“先生和叶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不一样。温小姐，您别往心里去，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没再说话。
到了“水云间”，佣人领我进去。
叶青青正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傅谨言在后面轻轻推着她。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画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而我，就是那个不合时宜闯入的、面目可憎的第三者。
“谨言哥哥，你看，温姐姐来了。”叶青青先发现了我。
傅谨言停下动作，转身看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来了。”
我走到他们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叶小姐，之前在宴会上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啦，”叶青青从秋千上跳下来，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我都忘了。温姐姐，你身体好了吗？那天真是吓死我了，我没想到你也不能吃虾，早知道我就不装……”
她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一副说漏嘴的惊慌模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