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谢谢我。
我回他。
「不用谢，叔，让她好好生活。」
一周后。
叶倾霜自己给我发了条微信。
「我出院了。能见一面吗？就一会儿。」
我想了想。
回：「在哪。」
她约在我们以前常去的一家咖啡馆。
角落靠窗的位置。
下午阳光很好。
透过玻璃照进来。
暖洋洋的。
她到的时候。
我已经在了。
点了一杯美式。
给她点了杯热牛奶。
她穿着简单的毛衣牛仔裤。
外面套了件米色风衣。
脸色还是不太好。
但比医院里多了点生气。
手腕上的纱布拆了。
换了一条宽版的皮质手链遮着。
她在我对面坐下。
双手捧着那杯牛奶。
指尖微微发抖。
「谢谢。」
「不客气。」
短暂的沉默。
只有咖啡馆里淡淡的背景音乐。
「我……我跟公司请了长假。」
她先开口。
「想休息一段时间。」
「嗯，挺好。」
「那天……谢谢你骂醒我。」
她扯了扯嘴角。
想笑。
但没笑出来。
「也谢谢你……还愿意见我。」
「嗯。」
我又喝了口咖啡。
苦的。
「澹台烬。」
她抬起头。
直视我的眼睛。
「退婚的话……我能收回吗？」
「我知道我很任性……很幼稚……」
「给我个机会……行吗？」
「我不会再那样了……」
她眼里又泛起水光。
但努力忍着没掉下来。
我放下杯子。
「叶倾霜。」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有些话。说了。就是说了。」
「有些决定。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她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
「所以……没可能了，是吗？」
「我不是惩罚你。」
我看着窗外来往的车流。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出了问题。」
「不是这次退婚才有的。」
「是早就有了。」
「你压力大。为什么不跟我说？」
「觉得失败。为什么觉得会拖累我？」
「在这些念头冒出来的时候。」
「在你做出决定之前。」
「你有没有哪怕一秒。想过要和我一起面对？」
她哑口无言。
眼泪终于掉下来。
砸在桌面上。
「我……我只是……」
「你只是习惯了。」
我接过话。
「习惯了自己扛。」
「习惯了把我推开。」
「这不是信任。叶倾霜。」
她哽咽着。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摇摇头。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重新开始的。」
「但我们……」
我顿了顿。
「还可以试着。看看能不能往前走。」
她茫然地看着我。
「什么意思？」
「意思是。」
「婚约的事。先放一放。」
「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
「想想问题出在哪。」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们能一起解决问题。」
「那再说以后。」
这大概是我能给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