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美人。
她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扔在我桌子上。
“叮当”一声，里面，装的，似乎是金属。
“我要买药。”她说，声音，清脆，又冰冷。像冰块，掉在地上。
“我这里，不卖药。”我说，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口，“不过，我可以，免费为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说了，我要买药。”她重复了一遍，眼神，开始变得不耐烦。
她伸出手，解开那个布袋。
哗啦一下。
一堆，闪闪发光的，晶核，倒了出来。
五颜六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堆廉价的玻璃珠。
但在末日，这东西，是硬通货。
比黄金，还值钱。
“这些，够不够？”她问。
“你要买什么药？”我来了兴趣。
“安眠药。”她吐出三个字。
“失眠？”
“不是，”她摇了摇头，“我睡得很好。”
“那你为什么要安眠药？”
“因为……”她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我不想做梦。”
有意思。
一个，杀人如麻的女武神，居然，害怕做梦。
“我这里，没有安眠药。”我把那些晶核，重新推回到她面前，“安眠药，治标不治本。”
“而且，长期服用，会产生依赖性，和……抗药性。”
“说重点。”她显然，没耐心听我，这个心理医生，在这里，长篇大论。
“重点就是，”我看着她，“我或许，有更好的方法，让你，睡个好觉。”
“什么方法？”
“心理治疗。”
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傻子。
然后，她笑了。
笑声，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医生，”她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零。”
“那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想给我‘治疗’的人，下场是什么？”
“不知道。”
“他的脑袋，被我，当球踢。”她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哦。”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她很高，穿着作战靴，几乎和我平视。
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和一丝，淡淡的，野玫瑰的香气。
很奇特的，组合。
“零，”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空洞得，像宇宙黑洞的眼睛，“你杀丧尸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没感觉。”
“说谎。”我摇了摇头，“你在享受，对不对？”
“那种，刀锋，划开腐肉的感觉。”
“那种，黑色的血液，溅在你脸上的感觉。”
“那种，掌控生杀大权的感觉。”
“很刺激，对不对？”
我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最深处的，秘密。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眼神，也开始闪躲。
“你，在害怕。”我继续说。
“你害怕，自己会，沉溺于这种，杀戮的快感之中。”
“你害怕，有一天，杀丧尸，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你会开始，想要……杀人。”
“所以，你才不敢做梦。因为，在梦里，你那被压抑的，最黑暗的，欲望，会跑出来。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