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你把钱，浪费在这种，试探性的谎言上。”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睡不着觉，对吗？”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不敢闭眼。因为一闭上眼，你就会看到，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
“有丧尸，也有……人。”
“你害怕背叛，所以你谁都不信。你每天晚上，都要亲自巡视城墙，检查岗哨。你甚至，会在不同的房间睡觉，因为你怕有人，在你睡着的时候，杀了你。”
“你的胃有问题。因为精神压力太大，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你靠大量的提神剂和营养液，维持体力。”
“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霍城死死地盯着我，额头上，青筋暴起。
那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
诊所里，安静得，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冽的杀气。
我知道，只要我再说错一句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拧断我的脖子。
但我没有停。
“你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霍城。”
“你以为，你是这座城的王。其实，你只是一个，被噩梦和恐惧，囚禁起来的，可怜虫。”
“啪！”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桌上的水杯，被震得跳起，水洒了一地。
“你找死！”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眉心。
我没有动，依旧坐在椅子上，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你看，”我说，“这就是你的问题。”
“你习惯了，用暴力，来掩盖你的恐惧。”
“开枪啊。”我向他，歪了歪头，“杀了我，你的噩梦，就会消失吗？你的那些兄弟，就会活过来吗？”
“不。”
“杀了 我，只会让你，多做一个噩梦而已。”
他握着枪的手，在微微发抖。
汗水，从他额角滑落。
他想杀我。
但他不敢。
因为，我说的，都对。
也因为，我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对峙，持续了很久。
最终，他缓缓地，放下了枪。
“……我该怎么做？”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笑了。
我知道，这条，废墟之城里，最凶猛的，头狼。
从今天起，成了我的病人。
也成了我，最有趣的，研究对象。
“很简单，”我拿起笔，在崭新的一页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信任我。”
2. “杀戮”是她的安眠药
我的第二个病人，来得，很突然。
那天，是个黄昏。
诊所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女人，像一阵风，冲了进来。
她浑身是血。有丧尸的，黑色的血，也有她自己的，鲜红的血。
她穿着紧身的黑色作战服，勾勒出，火爆得，让人喷鼻血的身材。手里，提着两把，还在滴血的，短刀。
一张脸，却漂亮得，像个天使。
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
“拾荒者联盟”的，最强战力。
人称，“零”的女人。
“零”，代表着，她杀丧尸，从来都是，零失误。也代表着，她对人命的漠视，趋近于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