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声,温稚月大脑一片空白,她猛地站起身顾不得脚上的疼冲进厕所,趴在马桶边干呕起来。
酸涩的胆汁不断往上涌,灼烧着喉咙,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吐到虚脱了她就坐在那里直到天亮,手机再次急促地响起,是看护的电话。
“温小姐,小让突发情况,现在正在抢救,您快过来。”
温稚月瞬间回神,顾不上脚上的伤,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她跌跌撞撞地赶到医院,冲进抢救室门口,只看到护士们忙进忙出,却迟迟不见主治医生的身影。
“医生呢?”
温稚月急切地追问。
护士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温稚月心里一沉,这家医院是顾家旗下的产业,所有人都听顾司桁的命令。
他一定在这里。
她转身就顶楼跑,心里越来越慌。
跑过走廊时,她听到几个护士从电梯里出来,压低声音议论着。
“顶楼那位何小姐,听说昨晚太激烈,下面撕裂了,今天又一直喊头晕,查了半天也没查出毛病,顾总急坏了,把所有专家都叫过去会诊了。”
“嘘!顾总特意吩咐了,这事不许外传,小心丢了工作!”
温稚月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她快步冲到顶层,却被几个保镖拦了下来。
“让我进去,我找顾司桁,小也在抢救,需要医生!”
温稚月用力推着保镖,声音带着哭腔。
保镖们纹丝不动,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
“温小姐,顾总吩咐了,今天谁都不能进去。您也别用温少爷病重的把戏了,顾总不会信的。”
“他快不行了!你们让开!”
可无论她怎么哀求、挣扎,保镖们都不肯放行。
甚至直接把她架起来,半拖半拽地送到了电梯口。
温稚月又跌跌撞撞地回到抢救室门口,刚推开门,就听到一声长鸣,心电监护仪成了一条直线。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那刺耳的长鸣声。
温稚月慢慢地走过去,看着病床上温也苍白又稚嫩的脸,他的嘴角微扬,像是睡着一样。
她轻轻握住温也的手,张了张嘴:“小让不怕,姐姐来了,姐姐带你回家。”
看护红了眼眶,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温小姐,节哀!”
温稚月浑身颤抖,窒息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大口喘着气,还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拿出手机,拨通殡仪馆的电话,却开不了口。
护工小姐姐见状,接过手机,替她报了地址和病房号。
没多久,殡仪馆的人来了,带走了温让,整个过程安安静静,没有人注意也没人知道。
因为所有人都被顾司桁调去了顶层,去照顾何菀。
温稚月一言不发地跟着去了殡仪馆,连夜火化了温也,她一言不发,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天大亮,温稚月带着温让的骨灰回了家,装进行李箱里,然后机械地走进房间,继续收拾行李。
每一件属于温也的东西都叠得整整齐齐,放进箱子里。
许久,顾司桁回来了,他看到双眸空洞,没有一丝血色的温稚月,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与心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和何菀混在一起,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眼前的人是温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