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月最疼她弟弟了,温让还在医院手术,她肯定不会离开。
说不定她根本就没走,还在京市,只不过闹脾气藏起来了。
顾司桁像是看到了希望,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油门踩到底,一路闯了两个红灯赶到医院。
冲到温让的病房门口,他猛地推开门,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病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单。
床头柜上鲜花已经开始枯萎,可温稚月每天都会来换。
“温让呢?”
顾司桁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声音急切,“这个病房的病人呢?是不是在做手术?”
护士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指了指旁边的医生办公室:“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不太清楚,您去问问医生吧……”
顾司桁立刻冲进医生办公室,把里面的病人赶走,拽着医生慌乱地问。
“温也呢?他做手术还没结束吗?为什么病房是空的?”
医生被他拽得一愣,推了推眼镜,脸上满是疑惑。
“顾总,您在说什么?温少爷……温让已经去世了啊。”
“你说什么?”
顾司桁愣了几秒,猛地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撞在身后的办公桌,桌上的病历本哗啦啦掉了一地。
“去世?怎么可能去世呢?今天不是他在做移植手术吗?成功率很高的,怎么会去世?”
医生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惋惜。
“前天,温少爷突发并发症,抢救无效,顾总,您当时没在吗?”
前天。
顾司桁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那天,不就是何菀下体撕裂,他送她来医院的时候吗。
可是明明医生说温让的状况很好啊,为什么他会突然复发。
顾司桁脑子乱哄哄地,他不敢想他的稚月该有多难过,该有多心痛。
他边想边向外走,刚走出医院,手机就响了,又是何菀。
他盯着那两个字顿了很久,直到快要挂断了他才划开接听键。
没等对方开口,他先一步沉声道:“有事?”
听筒里传来何菀带着哭腔的声音,娇弱又委屈。
“司桁,我好怕,我做噩梦了,梦到花房着火,你不管我了,我一个人在火里跑,我腿好疼啊,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现在好难受……”
顾司桁听着何菀的声音觉得聒噪的很,他开口打断,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何菀,我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
“我救了,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陪你演那场婚礼,让你母亲临终前了了心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从现在起,你我两清,别再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不等何菀再纠缠,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正午的阳光刺眼的很,顾司桁仰起头,下颌线紧绷,周身散发出的冷气让路过的人都下意识绕开。
他坐进车里,对前排的司机吩咐道:“去温家老宅。”
随即拨通助理电话,声音冷冽。
“继续查,挖地三尺也要把稚月的下落找到,不管她在国内还是国外,有任何线索立刻汇报。”
抵达温家老宅时,温稚月的二叔温建明正蹲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远远看到顾司桁的车,立马扔了手里的水壶,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路小跑着迎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点头哈腰的模样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