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胡闹,我又不是升迁了,去了东宫还是个普通宫女,你跟过去,我可没法照顾你。”
云裳却执拗得紧:“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这宫里面,我只信得过你。”
我无奈之下,只得求主事帮忙。
主事大概是嫌云裳太爱偷懒,做事又有些马虎,居然同意帮忙将云裳也调到东宫去。
云裳大喜,但我却不知道,此事竟成了我日后挥之不去的梦魇。
进入东宫的第一晚,太子就在东宫崇教殿设宴。
所谓宴会,却没有宴请他人,只太子一人,慵懒地斜靠在殿中胡床上。
片刻之后,美酒佳肴齐上,管弦丝竹渐起,数十个胡姬出现在大殿上。
我瞬间瞪圆双眼:
这群胡姬,俱是袒胸露乳,身上衣裳,仅能稍稍遮挡最私密之处。
我虽然长在市井之中,也曾贪玩去过胡姬酒肆。
可即便是那里的舞女,也不敢穿着如此裸露。
有几个胡姬径直走到太子身边,半跪在他身前,为他端酒喂食。
其余胡姬则扭动着妖娆身子,在灯火摇曳中翩翩起舞。
而此时的太子,早一改那日在大明宫的端庄模样。
只见他意态慵懒,发髻杂乱,衣襟半敞,脸上尽是靡靡神色;
一双朦胧睡眼,色眯眯地盯着那些胡姬的丰满胸膛,双手不断在那些诱人胴体上游走。
我的脸早已一片绯红,只得凝神静气,尽力不去看殿中那旖旎风光。
而云裳在离我不远处准备珍羞,她亦是连耳根都红透了,眼珠不敢往胡姬那边转动。
太子却忽然道:“新来那小娘子,你来切鲙……来人,去寻几尾鲜鲫来!”
不多时,几个太监抬着鱼盆和冰盘上来,我也只得走上前,准备切鲙。
刚拿起刀,就听太子笑道:“怎地不懂规矩?脱了衣裳再来切,不然看个什么劲?”
我顿时呆住:我也要……脱?
只在我犹豫的片刻,太子愠怒,挥手道:“愣着干什么?帮她脱!”
他动辄发怒,与那日大明宫谦谦君子的温润模样,判若两人!
但东宫这些宫女太监,却不以为意,想必早习以为常了。
左右分别走来一个宫女,伸手就来拽我衣裳。
“不要……”我下意识地反抗。
“想死吗,你这贱婢!敢逆太子的意?”
宫女恶狠狠地低声警告道。
贱婢,三尺微命,低人一等。
太子,国之储君,高高在上。
他是太子,是皇帝的传人,是朝廷的未来!
他若是要我死,我也抗拒不得。
这就是皇宫,这就是世道:命有贵贱,生而不平!
看太子的模样,他定是早已习惯凌驾于众人之上了。
可笑的是,朝堂上竟然都传太子恭良贤德。
谁能想到,他于这场宴会中的模样,才是这位明日国君的本来面目!
云裳此时也吓得不知所措:双手死死捏住衣角,挪着步子想靠近我。
我怕她犯傻,赶紧用眼神制止她。
同时我也放弃了反抗的念头,任由她们扯掉了我的衣衫。
正在我羞愧难当之际,侮辱却还未停止!
高高在上的太子又远远叫道:“将她那诃子也扯去!”
“不要!”
这次我死死捂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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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宫女们却不敢有半点怜惜,上来就扯我的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