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我也在找真相。”她直视他，“我怀疑新纪元在进行非法意识实验，而你，可能是关键。”
林昭苦笑：“我现在像个实验品，而不是人。”
“你不是实验品。”苏晚伸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你是唯一一个，能打破他们规则的人。”
窗外，雨势渐大。
林昭望着她，忽然觉得，或许在这片被记忆与谎言编织的世界里，唯有这份温度，还真实得令人落泪。
“我决定继续调查x号客户。”他低声说，“我要进入深层数据库。”
苏晚点头：“我帮你。但记住——一旦你看见镜中的那个人，就再也无法假装看不见了。”
林昭望着她，轻声回应：“可若不看见，我便从未真正活过。”
雨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映出两人交错的倒影。
“你记得七岁那年，在雨中捡到一只受伤的鸟吗？”林昭心头一震，那是他记忆里最早的画面。“那不是你的记忆，”苏晚轻声说，“是LZ-1留下的痕迹。”原来每一次重启，都有一缕意识残留在时间的缝隙里，像星光穿行于永夜。
“我的本体在哪里？我究竟是谁？还有我之前的记忆都是混乱的，还有我经常做的那个梦！”林昭抱着头，一双眼睛崩溃的盯着哪个泛着光泽的黑色芯片。
苏晚从风衣内袋取出一枚黑色数据芯片，放在桌上缓缓推向他。“这是通往深层数据库的密钥，里边会有你想要的答案”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林昭凝视着那枚芯片，仿佛看见无数个自己在数据流中奔逃、湮灭。
苏晚并没有把芯片给林昭“如果想要真相，明天去你家里集合。”她站起身，转身离开雨幕中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风衣下摆隐没在街角的霓虹里。
第三章：记忆裂痕
夜，如墨般浓稠，压在新沪市的天际线上。雨丝斜织在记忆回廊工作室的玻璃幕墙上，映出林昭孤独的剪影。他坐在全息投影前，指尖轻划，那段属于“X”的记忆仍在循环播放——红房间、尸体、少年沾血的手、以及那张与他如出一辙的脸。每一次重播，都像一把钝刀在神经末梢来回切割，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敲击一扇被封印的门。
他不是第一个林昭。
这个认知，像病毒般侵蚀着他三十年来构筑的“自我”。他闭上眼，试图从记忆深处打捞那些被抹去的碎片——七岁前的童年、母亲的笑容、火灾前的那个夜晚、父亲最后一次摸他头发的温度……可一切皆如沉入深海的石子，无声无息，连涟漪都未曾泛起。
他猛地睁开眼，额角渗出冷汗。镜中的自己，眼神陌生，仿佛正被某种不属于他的意识窥视。
“我来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轻得像雨滴落在窗台。
林昭猛然回头。
苏晚站在那里，风衣微湿，发丝贴在颊边，手中握着一只老旧的黄铜怀表。她的眼神不再只是冷静，而是带着一种历经焚毁后重生的锐利，像一把被重新淬火的刀。
“我曾是‘记忆伦理监察局’的守夜人。”她缓缓走近，将怀表轻轻放在桌上，金属与玻璃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代号‘夜莺’。我的职责，是追踪那些被篡改、被删除、被封存的记忆——那些被权贵抹去的真相，被系统归档为‘无效数据’的痛苦。直到我触碰了不该触碰的真相——普罗米修斯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