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接过玉佩,触手生温:“这是……”
“我爹说,要是遇到能让玉佩发光的人,就把它交出去。”景晨看着她,眼里的光比月光还亮,“刚才在婉娘墓前,它亮了。”
苏晚低头看着玉佩,忽然想起景晨第一次来苏家时,她给他端水,指尖碰到他手的瞬间,这玉佩似乎就隐隐发热。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把玉佩紧紧攥在手心。
回到苏家,王兰早已煮好了姜汤,见他们回来,赶紧端上来,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景、景先生,快喝点暖暖身子。以前是我有眼无珠,您别往心里去。”
景晨接过姜汤,说了声“谢谢”,看得王兰受宠若惊,搓着手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干什么。苏父也没睡,坐在堂屋里等着,见景晨回来,颤巍巍地说:“小景,委屈你了。”
景晨笑了笑:“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那一晚,苏家睡得格外安稳。苏父没再咳喘,王兰没再做噩梦,连院里的狗都没叫一声。
第二天一早,景晨照旧去劈柴,却发现王兰已经把柴劈好了,码得整整齐齐。见他出来,王兰红着脸说:“景先生,以后这些粗活我来就行,您要是不嫌弃,中午我给您做红烧肉。”
景晨愣了愣,随即笑了。苏晚站在门口看着,也忍不住笑了,阳光落在她手里的玉佩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景晨昨天埋的三枚铜钱还在,只是上面的铜绿淡了些,透着股平和的气。苏晚知道,这个上门女婿带来的,不只是安宁,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像初春的阳光,一点点融化了苏家过往的阴霾。
而景晨握着斧头的手,掌心的薄茧似乎更柔和了些。或许对他来说,这人间烟火,这有人等待的小院,才是最好的风水,最安稳的归宿。晨光漫过苏家的篱笆时,景晨正在给菜畦松土。苏晚端着一碗粥站在廊下,看着他卷起的袖口下露出的小臂,那里还留着昨天挖墓时蹭到的泥土痕迹,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结实。
“快别弄了,吃早饭了。”她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景晨直起身,额角的汗珠滚落在鼻尖,他抬手抹了把,笑着应道:“就来。”
饭桌旁,王兰把一盘煎得金黄的鸡蛋推到景晨面前,眼神里再没了往日的挑剔:“景先生,多吃点,昨天累坏了吧?”
景晨刚要道谢,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李老板带着几个伙计,抬着块崭新的匾额站在门口,匾额上写着“恩同再造”四个大字。
“景先生,这是小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李老板恭恭敬敬地说,“自从婉娘姑娘安葬后,我夜里再也没做过噩梦,家里的生意也顺了,这都是您的功劳。”
景晨看着那块匾额,摇了摇头:“举手之劳,匾额就不必了。倒是你们李家,往后要多做些善事,也算替祖辈赎罪。”
李老板连连应诺,又留下些米粮布匹才离开。苏父看着这一幕,捋着胡须笑:“小景啊,你这本事,真是藏不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