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真敢接啊？” 黑山哥嗤笑一声，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带着浓浓的嘲讽，“我还以为你就是嘴硬，不敢露面呢。怎么着妹妹，今天打算怎么玩？比谁嗓门大，还是比谁骂得脏？”
他的话刚说完，右边屏幕的弹幕就炸了。“黑山哥牛逼！”“这女的谁啊？敢跟山哥叫板？”“坐等山哥教她做人！” 密密麻麻的文字滚动得飞快，几乎看不清内容。PK 条一开启，黑山哥那边的血条就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冲，而苏晓琪这边，依旧是几乎看不见的灰色。
苏晓琪原本背好的那些 “狠话” 瞬间全忘了，大脑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半天只憋出一句：“你…… 你别太嚣张！直播不是靠骂人就能火的！”
“不是靠骂人靠什么？靠你那跑调的歌？还是你身上这件地摊货裙子？” 黑山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看看你那房间，墙皮都掉了，还好意思开直播？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弹幕里的嘲讽越来越难听，“穷酸样”“别出来丢人了”“赶紧下播吧” 的字眼像针一样扎进苏晓琪的眼里。最初的慌乱和恐惧过后，一股莫名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 —— 她凭什么被这样羞辱？她努力准备直播有错吗？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苏晓琪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不就是靠耍流氓博眼球吗？你的粉丝都是些没素质的人，跟你一样低俗！”
“你再说一遍？” 黑山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低俗？总比你装模作样强！听说你上个月房租都是借的？还有脸说我？” 他像是早就摸清了苏晓琪的底细，一开口就戳中了她的痛处。
苏晓琪彻底被激怒了。她像是被卸下了所有的矜持和伪装，指着屏幕，破口大骂：“你个没文化的粗人！除了骂人你还会什么？我就算借房租，也比你靠骂街骗钱干净！” 她开始翻找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黑山哥的 “黑料”—— 听说他以前在工地上偷过东西，听说他跟人打架被拘留过，她把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添油加醋地喊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冲破麦克风。
不知什么时候起，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开始疯涨。从几百到几千，再到一万，红色的数字跳得越来越快，像苏晓琪此刻狂跳的心脏。弹幕已经密集到看不清具体内容，只能看到一片滚动的彩色文字。打赏的特效一个接一个地炸开，金色的火箭、紫色的城堡、蓝色的跑车，把整个屏幕都占满了，甚至卡得画面有些卡顿。
“谢谢‘大哥别杀我’送的十个火箭！” 苏晓琪下意识地喊道，脸上因为亢奋而泛起潮红，眼睛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她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万人瞩目的舞台中央，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这种掌控全场的快感，是她以前直播时从未体验过的。
她越来越投入，骂得越来越凶，甚至开始编造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攻击黑山哥的家人。黑山哥也不甘示弱，脏话连篇地回骂，两人从互相攻击外貌、家境，逐渐升级到人身攻击，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