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赏你，林枫。不仅仅是工作上的欣赏。”她的声音压低了一些，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你是个有才华又有责任感的男人，这很难得。”
她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优雅地靠在桌沿上，离林枫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林枫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我可以保护你，”苏晴的声音几乎成了耳语，“不仅这次，以后的升职加薪我都可以帮你。我知道你的经济压力，房贷、家庭...这些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办公桌的边缘，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枫的脸：“我只需要知道，你是否值得我这么做。”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微弱声音。林枫感到一阵反胃，同时又有一种奇怪的、被压抑的悸动。
他看着苏晴精致的面容，那双眼睛里既有诱惑又有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需要...考虑一下。”他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嘶哑。
苏晴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掌控感：“当然。明天之前给我答复。”
她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先去工作吧。”
林枫机械地站起来，走向门口。手握上门把时，他听到苏晴最后的声音：
“记住，林枫，在职场上站对队伍比能力更重要。”
走出办公室，走廊上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痛。同事们已经开始忙碌，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交谈声...一切如常，却又完全不同了。
林枫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光芒映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盯着那些代码，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薇发来的消息：“晚上想吃什么？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排骨。”
林枫盯着那条消息，久久没有回复。窗外，城市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
……
……
林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一天的。
代码在屏幕上扭曲成无法理解的符号，同事的交谈声仿佛来自遥远的水底，嗡嗡作响却听不真切。
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久久落不下去。
苏晴的话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他的神经上。
“你的名字在上面。”
“我可以改变这个决定。”
“你是否值得我这么做。”
午餐时间，他机械地跟着同事去了食堂，却食不知味。
陈磊在旁边喋喋不休地猜测第二轮优化会轮到谁，林枫突然一阵反胃，差点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不舒服？”陈磊关切地问。
林枫摇摇头，借口有工作要处理，提前离开了食堂。
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他打开手机银行，盯着账户余额看了很久。
房贷自动扣款还有两周，余额刚够支付下个月的数额。他又查了信用卡账单，数字刺得眼睛发痛。
沈薇的微信又来了：“妈妈问我们周末能不能去吃饭，她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
林枫闭上眼睛。岳母一直对他很好，知道他压力大，总是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如果他知道自己正在考虑什么...
下午四点，苏晴从办公室出来，目光扫过林枫的工位，没有任何停留，仿佛早上的谈话从未发生。但林枫感觉到那道视线像无形的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