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带上。”她没有回头。
林枫照做了，然后站在办公桌前等待。苏晴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微笑。
“坐吧。”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则绕回办公桌后坐下，“不是为报告的事，只是想问问，团队最近情绪怎么样？”
林枫谨慎地选择用词：“大家有些紧张，但工作都在正常推进。”
苏晴点点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支钢笔：“这次优化是不得已而为之，公司高层压力很大。我作为总监，必须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林枫脸上：“但我很看好你，林枫。你的技术能力和责任心都很突出，这在现在的环境下非常难得。”
“谢谢苏总认可。”林枫保持谨慎的态度。
苏晴微微一笑，起身走向角落的小咖啡机：“喝点什么？我这里有不错的咖啡豆。”
没等林枫回答，她已经动手磨豆子煮咖啡。林枫有些局促地坐在那里，看着上司为自己泡咖啡的场景让他感到一丝不自在。
咖啡的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办公室。苏晴端来两杯咖啡，竟然亲自把一杯放在林枫面前，然后顺势坐在了办公桌角上，这个姿势让她略高于坐着的林枫，裙摆下的小腿轻轻晃动着。
“我知道老李的事让你有些想法。”苏晴突然切入正题，目光锐利，“他是个好人，但不适应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技术更新太快，跟不上的只能被淘汰。”
林枫握紧了咖啡杯，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老李一直在努力学习新技术，而且他对公司——”
“感情用事是职场大忌。”苏晴轻声打断他，语气却不容置疑，“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我也不是。在这个位置上，我必须做出最理性的选择。”
她抿了一口咖啡，红唇在杯沿留下一个淡淡的印痕：“比如你，林枫。我看过你的资料，半年前刚买了房，房贷压力不小吧？妻子在的设计公司似乎也不太景气。”
林枫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有想到苏晴会如此直接地提及他的私人情况。
“还好，能应付。”他简短地回答，不想暴露太多。
苏晴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一种洞察一切的了然：“别紧张，我只是想说，我很欣赏有担当的男人。成家立业的男人比那些只想着自己的年轻人可靠得多。”
接下来的几天，苏晴对林枫的关注变得明显起来。
她会特意在会议上点名听取他的意见，下班时“偶然”遇到他，聊几句工作后突然问起他的家庭情况。
有时苏晴会以讨论项目为名，下班后单独留他，谈话的内容却渐渐超出了工作范围。
“你妻子是做设计的？那一定很有艺术气质。”某次加班后，苏晴状似无意地说，“不过艺术行业现在不容易啊，我有个朋友的设计公司刚裁了三分之一的人。”
林枫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每次这样的谈话都让他感到不适，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苏晴始终保持着上司的威严，没有任何越界的言行，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关注和若即若离的暗示，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
周五晚上，林枫原本答应陪沈薇去看她父母，临下班时却被苏晴叫住。
“紧急会议，总部突然要我们调整下季度的技术方案。”苏晴的表情严肃，“可能需要加班到比较晚，你跟家里说一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