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峰叹了口气，"因为师父不是意外死亡。他是被人害死的。"
这句话让张明轩精神一振。他果然猜对了。
"你有什么证据？"
陈晓峰把怀表递给张明轩，"你看这个。"
怀表很精致，表盘上的指针指向11点22分。但让张明轩惊讶的是，这块表已经停了，但指针的位置非常特殊。
"这是师父死前给我的。"陈晓峰说道，"他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一定要把这块表交给警察。"
"11点22分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师父生前最后一次给人修表，就是在这个时间点。"陈晓峰走到店铺深处，"那天晚上，有个女人拿着一块非常昂贵的表来修理。师父修完后，那女人却说时间不对。"
张明轩想起房东老太太的话。
"然后呢？"
"师父很生气，说他修表几十年从来没有出过错。但那女人坚持说表慢了三分钟。"陈晓峰停顿了一下，"第二天师父就死了。"
"你见过那个女人吗？"
"没有正面见过，但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很年轻，说话有点南方口音。"陈晓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这是那块表的维修记录。"
张明轩接过纸张。记录很详细，包括表的品牌、型号、故障描述和维修过程。最下面有一行小字："客户要求调快三分钟，但技术上无此必要。"
"老方为什么要写这行字？"
"师父说这很不寻常。一般人修表都希望时间准确，从来没有人要求故意调快或调慢。"陈晓峰的表情变得严肃，"而且那块表根本没坏，只是需要清洁保养。"
张明轩若有所思。如果那个女人要求调快三分钟，那说明她有特殊的目的。
"你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吗？"
"不知道，但我记得她的车牌号。"陈晓峰说道，"蓝色奔驰，车牌号是明A88321。"
张明轩立刻掏出手机记录下来。明天第一件事就是查这个车牌。
"还有别的线索吗？"
陈晓峰犹豫了一下，"师父死前一直在说胡话，说什么'她要杀人'、'时间不能错'之类的。我以为他是心脏病发作神志不清，现在想想可能是真的。"
"杀人？"张明轩心中一惊，"你觉得她要杀谁？"
"不知道。但师父最后说了一句话，'张警官，小心王家的人'。"
王家？
张明轩搜索着记忆，最近他处理的案件中，有几个涉及姓王的当事人，但都是些普通的纠纷案件。
"你知道王家是指哪个王家吗？"
陈晓峰摇头，"师父认识很多人，我也搞不清楚。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前几天有个姓王的男人来过店里，说要买下这家店。"
"什么样的人？"
"四十多岁，穿得很体面，开的是路虎。他说价格不是问题，只要能尽快成交。"陈晓峰皱着眉头，"但奇怪的是，他对店里的钟表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直在问师父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这就更可疑了。
张明轩环顾四周，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从古董挂钟到现代电子表应有尽有。如果老方真的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会藏在哪里呢？
"陈晓峰，你师父有没有什么特别珍藏的东西？"
陈晓峰想了想，"有一个保险箱，在后面的工作室里。但我不知道密码。"
两人走向店铺后面的工作室。这里摆放着各种修表工具，墙上挂着一幅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老方和一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