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结束这场酷刑。
4
我跪在地上，手掌下是黏腻的米饭和酱汁，膝盖火辣辣地疼。
周围的嘲笑声、顾彦辰冰冷的眼神、林枫得意的嘴脸，构成了一幅巨大的、名为「羞辱」的画。
我像画里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小丑。
【任务判定中……】
系统机械的提示音，像是催命的符咒，迟迟没有下文。
为什么？
难道这次的羞辱还不够彻底吗？
顾彦辰看着我跪在地上，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更深的厌恶所取代。
他转身，似乎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脏。
「走了，没意思。」
他和他的兄弟们勾肩搭背地离开，留给我一地的狼藉和满场的笑柄。
有女生拿出手机，对着我拍照。
「快看快看，年度最佳笑话，发到学校论坛上，肯定火！」
我闭上眼，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脑海里终于响起了天籁之音。
【叮！】
【任务失败。奖励积分10000。】
【恭喜宿主，总积分已达1000000。】
【是否立即兑换「完美听力」？】
「是。」
我在心里嘶吼着回答。
下一秒，一股温暖的热流从我的耳蜗处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世界，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我听见了远处教学楼的下课铃声。
听见了篮球砸在地上的砰砰声。
听见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也听见了……那些女生肆无忌惮的议论。
「她还跪在那儿干嘛？不会是傻了吧？」
「你看她那样子，真可怜，跟条狗一样。」
「狗……吗？」
我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拍了拍手上的污渍，又理了理凌乱的衣服。
我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那个正在偷拍我的女生。
她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我刚刚跪在地上的屈辱模样。
我一步步向她走去。
我的动作很慢，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她有些慌乱，想把手机收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手机，给我。」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
她旁边的朋友壮着胆子喊道：「你干嘛！凭什么给你！」
我没看她，眼睛依旧盯着那个拍照的女生。
「我再说一遍，手机，给我。或者，我让学校的监控，给你。」
我听见了她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也听见了她心虚的、加速的心跳声。
她大概没想到，那个一直任人欺负的「聋子」，会突然变得如此有攻击性。
她不情不愿地，将手机递了过来。
我接过，当着她的面，找到那张照片，按下了删除键。
然后，我打开了她的微信，找到一个名叫「校园吃瓜前线」的群聊。
手指飞快地打下一行字：「顾彦辰之所以这么对我，是因为他有隐疾，我是他花钱请来演戏的，为了掩盖他喜欢男人的事实。」
点击，发送。
做完这一切，我将手机扔回她怀里，在她震惊到失语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身后，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听见那个女生颤抖着声音说：「完了……我闯大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