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起唇角。
大祸？
不。
好戏，才刚刚开始。
5
谣言的发酵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我刚回到教室，就听见周围的同学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顾彦辰是gay！」
「真的假的？那个姜念发的？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空穴不来风，你看顾彦辰平时跟哪个女生亲近过？倒是跟林枫他们天天混在一起……」
拜「完美听力」所赐，这些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一本崭新的练习册。
世界恢复喧嚣，真好。
好到，我想让那些曾经让我痛苦的人，也尝尝这喧嚣的滋味。
没过多久，教室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顾彦辰和林枫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两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顾彦辰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全班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林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一巴掌拍在我的桌子上，吼道：「姜念！你他妈在学校论坛上胡说八道什么！」
巨大的声响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皱了皱眉，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我听得见，你不用那么大声。」
林枫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我的意思。
「你……」
「论坛上的话，是我发的。」我打断他，看向他身后的顾彦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怎么，顾少爷是来找我算账的？」
顾彦辰迈开长腿，走到我面前。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删掉。」他命令道，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如果我不呢？」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姜念，你别挑战我的底线。」他的眼神冷得像冰，「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
「我信。」我点点头，忽然笑了，「就像你有一百种方法让我当众出丑一样，对吗？」
我的笑容，似乎刺痛了他。
他眼底的怒火更盛，伸手就想来抓我的衣领。
我快他一步，猛地站起身，椅子向后划出刺耳的声响。
「顾彦辰，」我盯着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教室的人都听见，「你敢动我一下试试。你今天要是动了我，明天全校就会知道，你恼羞成怒，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心事。」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能清晰地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和用力攥紧拳头时，骨节发出的「咯咯」声。
他气疯了。
这就对了。
这才哪到哪儿啊。
我们之间的账，得一笔一笔，慢慢算。
6
僵持之际，班主任王老师闻讯赶来。
「顾彦辰！林枫！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回座位去！」
王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平时最是严厉。
林枫还想说什么，被顾彦辰一个眼神制止了。
两人不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但那两道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依旧黏在我身上。
「姜念，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我跟着王老师来到办公室。
她关上门，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