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菲也跟着附和,哭得梨花带雨:「是啊大表哥,桑桑姐是不是在乡下听了什么传说,误会姨妈了?姨妈对您和外婆的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啊!」
真是可笑。
一个妈宝,一个影后。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只是对贺司屿说:「大哥,祖母的时间不多了。那盆阳寿萝吸走的生机,一时半会还能追回来。可一旦她的魂魄离体,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
「你选吧。是选择相信我,还是相信一个差点杀了你祖母的凶手。」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贺司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他转身,看着柳如岚,一字一顿地说:「妈,跪下。」
柳如岚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司屿,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逼我?」
「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亲妹妹。」贺司屿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失望,「而您,差点害死了我们的祖母。这一跪,您不冤。」
母子俩就这么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终,在心电监护仪又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中,柳如岚腿一软,屈辱地、不甘地,跪了下来。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坦然地受了她这一跪。
然后,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磕头。」
柳如岚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贺桑,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挑了挑眉,「跟你做的事情比起来,这才哪到哪?」
我不再看她,转头吩咐贺司屿:「大哥,去准备三样东西:一碗无根水,一把陈年糯米,还有祖母贴身戴了十年以上的玉器。」
贺司屿愣了一下:「无根水是……」
「雨水。」我言简意赅。
他立刻点头,转身就要去办。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柳菲菲突然开口了,她怯生生地说:「大表哥,我……我知道外婆的玉镯放在哪里,我去帮你拿吧?」
我看着她那张纯良无害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终于要出手了吗?
我没阻止,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啊。不过表姐可要拿对哦,要是拿错了,冲撞了煞气,到时候谁倒霉,可就说不准了。」
柳菲菲的脸色,瞬间白了一分。
4.
贺司屿的动作很快。
不多时,一碗清澈的雨水,一小袋颗粒饱满的糯米,都准备妥当。
柳菲菲也捧着一个丝绒盒子走了进来,她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通体翠绿的玉镯。
「桑桑姐,是这个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我这边瞟。
我瞥了一眼,那玉镯水头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但我却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柳菲菲的表情僵住了:「怎么会?这只镯子外婆戴了好多年了……」
「是吗?」我走到她面前,拿起那只玉镯,放在指尖轻轻一弹。
「嗡——」
玉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毫无灵气可言。
「成色是不错,可惜是个死的。」我将玉镯丢回盒子里,「祖母常年佩戴的玉器,早已与她的气息融为一体,充满了灵性。而这只,不过是块样子货罢了。」
我看向柳菲菲,她的脸已经白得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