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岚的脸色彻底变了。
而贺司屿的瞳孔，猛地一缩。
2.
贺司屿的动摇，让柳如岚更加歇斯底里。
「你听她胡说八道什么！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懂什么！司屿，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吗？祖母是器官衰竭，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她一边说，一边给旁边的管家使眼色，「王叔，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丢出去！」
管家面露难色，但还是硬着头皮朝我走来。
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贺司屿。
他是贺家长子，未来的继承人。这个家，最终是他说了算。
贺司屿的目光在我脸上和柳如岚脸上来回逡巡，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对管家说：「王叔，等等。」
然后，他转向我，声音沙哑：「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笑了，那笑容很冷，「大哥，玄学之事，讲的是因果，不是证据。你要证据，很简单。」
我走到那盆绿萝前，在众人戒备的目光中，伸手折下了一根最长的藤蔓。
柳菲菲尖叫起来：「贺桑你干什么！那可是妈妈好不容易求来的宝贝！」
我没理她，拿着藤蔓走到病床前。
此刻，床上的祖母已经面如金纸，气息若有若无，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
我将藤蔓凑到祖母的鼻尖前。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截翠绿的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顶端的嫩芽微微颤动，随即，一缕几不可见的白气，从祖母的鼻腔中被抽离出来，缓缓地、缓缓地融入了藤蔓之中。
而那藤蔓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鲜活、更加油绿。
「看到了吗？」我举着藤蔓，环视众人，「这就是‘借命’。」
满室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超自然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贺屿然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柳菲菲捂着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柳如岚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贺司屿。
他冲到床边，看着心电监护仪上那越来越微弱的波形，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救她！贺桑，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你既然懂，就一定有办法！救救祖母！」
我平静地看着他：「救她可以。但我要你们贺家，把欠我的，连本带利，全都还回来。」
我的目光越过他，直直地射向柳如岚。
「首先，就是她。我要她跪下，给祖母，也给我，磕头认错。」
3.
「你休想！」柳如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我凭什么给你这个野种下跪！」
「凭你偷换了我的命，害我流落在外十六年。凭你为了扶你娘家的侄女上位，不惜用邪术谋害亲婆婆的性命。」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这些够不够？」
柳如岚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贺司屿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大概从没想过，自己敬重了多年的母亲，会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大哥，别信她的鬼话！」贺屿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指着我，色厉内荏地喊道，「她就是想趁机敲诈我们家！妈怎么可能害祖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