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屿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喉结滚动了一下,嘴上却依旧强硬:「故弄玄虚。」
我端起碗,准备给祖母送去。
「等等。」赵屿叫住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能治好奶奶,以前的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我回来,只为祖母。至于你们,与我无关。」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铁青的脸色,径直上了楼。
祖母的房间里,赵文君正在床边守着,见我进来,表情复杂。
「西音……」她欲言又止。
我将符水递到祖母唇边,她没有丝毫犹豫,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符水,祖母原本灰败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一些,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沉沉睡去。
「妈她……真的睡着了?」赵文君小声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煞气未除,夜里还会反复。今晚子时是关键。」我简单解释了一句,便开始在房间里布置法坛。
朱砂、香炉、三清铃,我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好。
赵文君看着这些东西,眉头紧锁,眼中的不认同几乎要溢出来。
「西音,一定要用这些……这些东西吗?要不还是送医院吧,用科学的手段……」
「科学的手段,」我打断她,「是指让祖母在ICU里插满管子,然后等着器官衰竭吗?」
赵文君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三个月,他们请遍了国内外的专家,做了无数检查,结果都是一切正常,查不出任何病因。最后只能归结于老年性的精神问题。
可谁家的精神问题,能让一个健康的老人,在三个月内被折磨得只剩半条命?
见她不说话,我也不再多言,专心准备晚上的科仪。
离了子时还有几个时辰,我需要打坐调息,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刚在客房蒲团上坐下,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赵文惠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保镖闯了进来,她指着我,面目狰狞:「就是她!把这个装神弄鬼的小贱人给我抓起来,绑到后院柴房去!」
5.
保镖们人高马大,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们面无表情地朝我逼近。
我缓缓睁开眼,眼神比窗外的夜色还要冷。
「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赵文惠冷笑,「你害得我们倩倩上吐下泻,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妖道!」
我心中了然。
母子连心煞,子煞被破,母煞反噬。
赵倩倩吸了祖母多少阳寿运道,如今就要加倍地还回来。上吐下泻,只是个开始。
「那是她活该。」我淡淡说道。
「你还敢嘴硬!」赵文惠气急败坏,「给我上!把她给我绑起来!堵上她的嘴!」
两个保镖左右夹击,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胳膊。
我没动,只是从袖中抖出两张符纸,屈指一弹。
符纸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贴在了两个保镖的额头上。
那两人伸出的手瞬间僵在半空,身体一动不动,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脸上还保持着凶恶的表情,看起来滑稽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