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她眼神瞬间阴郁。
"不是!"我秒怂,"我是说...咱们得约法三章。"
"好啊。"她又笑了,变脸比翻书还快,"第一条,不准看别的女人;第二条,每天要陪我说话;第三条..."她凑到我耳边,"要叫我娘子。"
我一口豆浆喷出来:"这太肉麻了!"
她眼眶立刻红了:"你嫌弃我..."
"行行行!娘子!"我举手投降,"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裳颖破涕为笑,在我周围飘来飘去,哼着古怪的小调。我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想这日子没法过了。
去店里的路上,裳颖非要挽着我的胳膊。虽然别人看不见她,但我总觉得路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可能因为我走路姿势太僵硬。
"郎君,那个女的一直在看你。"裳颖突然说。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个穿短裙的姑娘。
"我没看..."话没说完,姑娘的裙子突然被一阵怪风吹起,她惊叫着按住裙摆。
裳颖得意地笑:"再看就把她眼珠子挖出来。"
我后背发凉,这醋劲也太大了。
到店里后,我赶紧给爷爷上了炷香:"老爷子,您在天有灵,快把这祖宗请走吧。"
"没用的。"裳颖坐在柜台上晃腿,"我查过了,你爷爷去年就投胎去了。"
我傻眼:"这你都知道?"
"当然。"她骄傲地昂头,"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呢。"
我正想追问,门铃响了。一个戴金链子的大哥走进来:"老板,订的别墅做好没?"
"好了好了。"我赶紧去后院搬纸扎别墅。这是个大单子,花了我三天时间。
大哥很满意,付钱时多给了两百:"给我爹烧点好的,他在下面爱打麻将,你再给扎个自动麻将桌。"
我点头哈腰送走客人,回头看见裳颖在玩纸钱,叠成了心形。
"别闹,那是要卖的。"我去抢,纸钱却自己飞起来围着我转。
裳颖咯咯笑:"郎君,我们来玩过家家吧。你当新郎,我当新娘。"
"咱能换个游戏吗?"我苦笑,"比如捉迷藏?你藏我找,找不着最好。"
她脸色一沉,纸钱突然燃烧起来,转眼化成灰烬。
"我的货!"我哀嚎,"这得赔钱的!"
"赔你就是了。"裳颖一挥手,灰烬重新聚拢,变成金灿灿的元宝。
我目瞪口呆:"这...这能花吗?"
"当然不能。"她调皮地眨眼,"但好看呀。"
我瘫在椅子上,觉得这日子既惊悚又荒诞。一个病娇女鬼强行闯入我的生活,把我的常识按在地上摩擦。
傍晚关店时,裳颖突然严肃起来:"郎君,今晚别出门。"
"怎么了?"我疑惑。
"七月半,鬼门开。"她压低声音,"有些家伙...不太友好。"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中元节。往常这时候我都早早回家闭门不出,今年被裳颖闹得忘了。
"那你呢?"我下意识问,"你不回去看看?"
裳颖摇头,轻轻抱住我:"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这一刻,我竟然有点感动。虽然她是个偏执狂,但这份执着莫名让人心疼。
回家路上,街上果然冷清许多。偶尔有几个烧纸的,火光在风中摇曳。裳颖紧紧贴着我,这次不是撒娇,而是警惕。
"有东西跟着我们。"她小声说。
我寒毛直竖:"什么东西?"
"饿鬼。"她冷笑,"敢打我郎君的主意,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