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冷,灯泡"啪"地炸了。黑暗中,我感到有东西缠上我的脖子,凉飕飕的,像是头发。
"那我去你家。"她在我耳边吹气,"二选一。"
我认怂了:"我家!我家好!有WiFi!"
雨还在下,我锁好店门,撑着伞往家走。裳颖跟在我身后,奇怪的是,雨水自动避开了她。路过的大爷大妈对她指指点点——大晚上穿嫁衣逛街,确实够惊悚。
"郎君,你走慢些。"裳颖娇嗔道,"我脚小。"
我回头看她三寸离地的"脚",嘴角抽搐:"您这脚确实够小的。"
我家是栋老式居民楼,电梯常年维修,只能爬楼梯。爬到五楼时,裳颖突然从后面抱住我。
"你心跳好快。"她把脸贴在我背上,"是不是累了?我抱你上去吧。"
"别!"我赶紧挣脱,"我自己来!"
让女鬼公主抱?我还要脸呢。
开门进屋,我习惯性喊了声"我回来了",随即意识到这屋里就我一人住。裳颖却很开心:"夫君真体贴。"
我懒得纠正她了,瘫在沙发上装死。裳颖飘来飘去,对我的小窝评头论足:"太乱了...这是什么?"她拎起我的臭袜子。
"私人收藏。"我闭着眼胡说八道。
她居然把袜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我赶紧跳起来抢走:"鬼不是应该怕污秽之物吗?"
"谁说的?"裳颖歪头,"我最喜欢你的味道了。"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病娇程度超标了。
晚饭是泡面加火腿肠。裳颖坐在对面看我吃,眼神炽热。
"你不来点?"我客气道。
"你喂我。"她张开嘴。
我夹了根面条递过去,面条穿过她的身体掉在桌上。裳颖委屈巴巴:"我吃不了阳间的食物。"
"那你还让我喂?"
"我想感受你的温柔嘛。"她托着腮,"下次你给我烧点供品吧,要你亲手做的。"
我翻白眼:"您当我是外卖小哥啊?"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裳颖坐在窗边梳头,月光照得她像个剪纸人。
"郎君。"她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不怕我?"
我心想我怕得要死好吗,嘴上却说:"见多了就不怕了。干我们这行的,谁还没几个鬼朋友。"
"你有过多少女鬼朋友?"她语气危险。
"就您一位。"我赶紧表忠心,"您风华绝代,其他女鬼哪比得上。"
她满意地笑了,飘过来躺在我旁边。床垫一点都没下陷,但我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那个...鬼不用睡觉吗?"我往床边挪。
"睡呀。"她搂住我的腰,"我们一起睡。"
我欲哭无泪。这哪是艳福,分明是酷刑。
半夜我被冻醒了,发现裳颖整个趴在我身上,脸贴着我胸口。我想推开她,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别动。"她闭着眼呢喃,"让我听听你的心跳。"
我僵着不敢动,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把我心脏掏出来"听听"。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时,裳颖不见了。我长舒一口气,以为做了场噩梦。直到看见厨房里飘着的红色身影——她正在研究微波炉。
"这法器怎么用?"她好奇地戳按钮。
"那不是法器,是微波炉。"我头疼,"您别乱按,会爆炸的。"
"郎君教我。"她飘过来亲我脸颊,虽然没实质接触,但我还是打了个寒颤。
早餐时,我试图跟她谈判:"裳小姐,您看啊,我是活人,您是...那什么。咱们人鬼殊途,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