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寒夜，我咬舌血尽时，眼前最后闪过的，是二小姐嫌恶地踢开我孕肚的模样。
重来一世，我赌上清白爬上痴呆大少爷的床，他满足我所有报复的要求。
只是每夜缱绻缠绵，让我连喘息都成了奢望。
1
再睁眼，后背的棍子带着风声落下。
我重生了，回到了被婆子们围殴的那个午后。
「慢着。」
熟悉的娇柔声响起，二小姐裹着织金巾帕，踩着绣鞋停在我面前。
婆子们瞬间变脸，哈巴狗似的弓着腰：「二小姐怎的来了？这贱婢弄脏您的眼！」
她没看婆子，只用巾帕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来，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长得倒还算周正，抬回我院中。」
上一世，我就是被这句「心善」的话骗了，以为她是救星，却没看见她转身就把碰过我的巾帕扔在泥里。
让我落入另一个深渊。
这一次，我垂着眼，把后背的疼咽进肚子里，指尖悄悄攥紧了藏在袖中的碎瓷片。
2
中秋前夜，二小姐果然如前世般唤我去她房中。
她坐在描金镜前，珠翠满头，看我的眼神却意味不明：「云儿，中秋你回趟家吧，也算奖赏你伺候得不错。」
「回来后，就做我的贴身婢女，如何？」
我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她眼底的算计。
前世就是这句话，让我以为能见到爹娘，结果被她灌了药，送上了二姑爷的床。
那个嗜赌如命、贪财好色的招女婿。
夜夜把我折磨得不成样子。
在我怀了孩子后，不管不顾，又被二小姐卖给了人牙子。
「二小姐是云儿的再生父母，云儿全听您的。」
我声音发颤，恰到好处地露出怯懦。
她满意地笑了，把擦手的巾帕扔在我脸上，带着施舍的傲慢：「梳洗下，让春芽陪你回去吧。」
春芽端着莲子羹来我房中时，眼神里的恨几乎要溢出来。
我清楚她的想法，她曾想爬二姑爷的床，被二小姐灌了红花，这辈子都不能生了。
如今见我「得宠」，自然把气撒在我身上。
这碗莲子羹，也同前世一样，被下了能勾人情欲的药。
我端起碗，故意怯生生地递过去：「春芽姐，这羹太金贵，我贱皮子不配喝，您喝了才不算糟蹋。」
她果然被虚荣心冲昏了头，仰头一口喝尽。
我趁她药性发作、眼神迷离时，半扶半拖把她带到二姑爷的院子，扒得只剩肚兜塞进被子里。
用最后攒的碎银买通后门小厮，我假装出府，却绕了个圈，直奔大少爷江砚的院子。
这一世，我不能再任人宰割。
江砚虽是个痴傻的，长相却极好，而且是嫡出，他娘留下的李嬷嬷更是府里出了名的不好惹。
只要成了他的人，二小姐想动我，再怎么也得掂量掂量了。
3
江砚的房里还亮着烛火，路过廊下时，我瞥见暗处站着个身影，我来不及多想，快步潜入屋内。
江砚正坐在桌边，手里捏着块胭脂，傻笑着叫「姐姐」。
我深吸一口气，摸出藏在怀里的半瓶药。
白天偷偷从莲子羹里倒出来的，仰头灌了下去。
药性上来时，我扑过去捂住他要惊呼的嘴，声音发颤：「大少爷，我是云儿，求您……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