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清晰而尖锐的疼痛，混着酸涩，漫上林眠的心头。看，这才是他世界里应该有的样子，明亮、直接、毫无负担。她之前所有的躲避和退缩，是多么正确且必要的决定。这股酸涩感达到了顶峰，反而让她生出一种悲壮的“英勇”——像一场自知必败、却依旧要为守护内心净土而战的孤军奋战，用“不打扰”来维持最后的体面。
她开始更彻底地回避他，线上账号也刻意减少了更新频率，甚至设置了“仅好友可见”。
顾怀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层无形的壁垒。在一次项目收尾、只剩两人整理资料的傍晚，他拦住了正要悄声离开的林眠。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他俩的身影拉长。
“林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打破了沉默，“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产生了误会？或者……让你感到不舒服了？”他的眉头微蹙，眼神里是真诚的困惑和淡淡的失落。
林眠的心狠狠一揪，几乎要软化。但她强迫自己垂下眼睫，避开他那过于清澈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语气的平静：“没有误会，顾先生。你真的很好，非常专业，也很照顾我。”她顿了顿，指甲悄悄掐进掌心，“只是我觉得，等项目彻底结束，我们各自回归原本的生活轨道，就不会有太多交集了。提前适应这种距离，对大家都好。”
她再次用“理智”和“为你好”的冰层，试图覆盖底下早已汹涌澎湃的暗流。
她清晰地看到顾怀舟眼底那抹因她的画作而被点燃的光，迅速暗淡下去，变成一种深深的无奈，甚至……有一丝受伤。那一刻，林眠觉得自己的心比他更痛。但她固执地坚信，长痛不如短痛，此刻的决绝，是对未来可能更大失望的预演和免疫。
4 雨夜的决断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天。
林眠去顾怀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