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死亡回档,我都看见沈钦温柔地擦拭凶器。
第九次重生,我提前装好隐藏摄像头。
镜头里,他抱着我的尸体泣不成声:“再不成功,你就要永远消失了。”
“求求你,让我下次杀了你吧。”
敲门声响起,他站在门外举着刀微笑:
“宝宝,这次我们试试新的方法好不好?”
---
意识被拽回躯壳的瞬间,胃里那股熟悉的、被刀刃绞烂的剧痛还没完全散去。
我猛地吸进一口气,肺部火辣辣地疼,指甲深深抠进身下的床单。
九次了。
沈钦温柔擦拭那把剔骨刀的样子,像用烧红的烙铁,一次一次烫在我的视网膜上。嘴角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比刀尖还冷。
等呼吸稍微平复,我僵着脖子,一点点扭过头。
枕边是空的。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就是现在。
我几乎是滚下床,手脚并用地爬到衣柜和墙壁的夹角,指尖发颤地摸到那个比纽扣还小的玩意儿。昨天“醒来”后,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门,买的最高清的隐藏摄像头。
粘上去,调整角度,对准床。打开手机,确认连接成功。
水声停了。
我连滚带爬摔回床上,死死闭上眼,拉高被子,心跳声砸得耳膜嗡嗡响。
脚步声靠近。
沈钦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淡香躺下来,手臂习惯性地环过我。肌肤相贴,我却像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他的指尖拂过我的头发,动作轻缓,充满爱怜。
我拼命抑制着发抖的冲动。
宝宝。他以前总这么叫我,声音能溺死人。现在这称呼像索命的咒语。
他在等。
等我下一次“意外”死亡。
车祸,坠楼,溺水,火灾,抢劫遇害……九次“意外”,一次比一次逼真,一次比一次绝望。他像个追求极致的艺术家,精心编排着我的死法。
而每一次我从地狱睁眼,回到死亡发生前的某个节点,都会看见他,在我死后,温柔地、专注地擦拭着凶器。刀,绳子,甚至是一瓶毒药。
那眼神,不是看挚爱,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作品。
为什么?
恨我?外面有人了?还是……纯粹以我的恐惧和死亡为乐?
眼泪憋在眼眶里,火烧一样疼。我不能哭,不能让他发现一丝异常。前几次的崩溃和质问,只换来了更迅速、更残酷的死亡。
我必须知道真相。哪怕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装睡装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我睁开眼,在黑暗中,死死盯着天花板。
这一次,不一样了。我流下了眼泪。
第二天一整天,我像个瓷娃娃,沈钦对我笑,我就抿嘴笑;他给我夹菜,我就小口吃;他低头想亲我,我借口喝汤躲开了。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沉黯,但很快又漾满温柔:“宝宝今天胃口不好?”
“有点累。”我垂着眼,盯着汤勺里自己的倒影。
“那今晚早点休息。”他语气如常。
我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夜晚如期而至。
我躺在那里,听着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感觉自己像躺在断头台上,铡刀即将落下。
时间一分一秒 crawl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