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咳嗽了几声，继续说：“我劝她别冲动，日军已经布下了眼线，就算她炸了将领，也逃不出去。可她不听，说一定要为沈文轩报仇。后来…… 后来日军知道了她的计划，派了人来抓她，我想拦着，却被他们推到一边。等我再进去时，就看见她趴在绣桌上，手里还捏着针，绣绷上的玉兰花瓣，红得像血。”
“那她是被日军害死的？” 沈清砚追问。
周怀安点了点头，眼泪掉在衣襟上：“我怕日军连我也杀了，就没敢说出去。这些年，我一直把她的绣稿带在身边，想赎罪，却连去她坟前祭拜的勇气都没有。那块残缎，是我当年趁乱藏起来的，怕日军发现里面的秘密，后来捐给博物馆时，我没敢说它的来历。”
沈清砚看着周怀安苍老的脸，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柳玉茹的魂在老宅里待了十年，或许不是为了报复，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想让仇人承认自己的过错。而周怀安这些年的愧疚，或许也是一种惩罚。
“柳玉茹的丈夫沈文轩，有后代吗？” 沈清砚突然问。
周怀安愣了愣，摇了摇头：“沈文轩是独子，当年被日军活埋后，就没了后人。不过……”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绣册里拿出张照片，“这是柳玉茹当年给我的，说要是她出事，就让我找机会把照片交给沈文轩的远房亲戚。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找到人。”
照片上是年轻的柳玉茹和沈文轩，两人站在玉兰树下，笑得格外灿烂。沈清砚接过照片，指尖传来一阵暖意，像是柳玉茹的气息。她突然想起老宅院角的玉兰树，每年开花时，花瓣上都会有针脚纹路，或许那是柳玉茹在以自己的方式，纪念着沈文轩。
回到老宅时，天已经黑了。沈清砚把残缎和绣册放在西厢房的绣桌上，点燃了一支玉兰香。“玉茹姐，当年的真相我知道了，周怀安不是故意害你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