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顿时安静，大家都目瞪口呆。
苏赢然很久没有在公司发过火了。
小黄不知所措地看向我。
我对他说：「前几天要的报告还没给我？快去弄。」
他如蒙大赦，快步离开。
苏赢然当众训斥我：「你怎么搞的？太纵容他们了，搞得没规没矩。」
会后，她把我叫进办公室。
「这是陈冲第一项改革措施，你非要反对？」我刚进门她就质问。
「不是你说的，有意见都可以提？」
「那也不能当众驳他面子。」
我瞥她一眼：「以前你不对，谁都可以直接提。到他那就不行？」
「我无所谓，但他自尊心强，我知道。」
「所以我的自尊就不重要？你刚才当众也没给我留面子。」
她脸上闪过一丝难堪，随即又强作理直气壮：「你不一样，你是我未婚夫，大家能理解。」
我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轻抚她的脸：「好，听你的。那我们去领证？」
「再过段时间吧。陈冲刚来，现在重点是全力帮他。」
「不是说好庆功宴后就结婚吗？」
「情况变了，为了公司，你再等等。」
为了公司？真是这样吗？
我收回手，不再说话。
4
我没有陪他们疯，依然朝九晚五按时上下班。
苏赢然也没管我，现在她眼里只有陈冲，整天和他待在公司。
她在公司附近买了套房，践行 996，给员工做表率，只在周末回家一天。
她似乎找回了创业时的劲头，为了她想要的，全力以赴。
陈冲推出第二项措施：裁掉所有 40岁以上未升中层的员工。
这次我什么都没说。
自从苏赢然让我「再等等」，我就预感我们已不可能。
只要女人心中住着一个人，那就永远无法被替代或遗忘。
强如苏赢然，也不例外。
我只是对公司还有感情，对她曾经的理智，仍有一丝期待。
我在失望中守着希望，等待宣判。
没想到，判决来得这么快。
5
裁员裁到了最不该动的人头上。
陈冲不知道？苏赢然没告诉他？
我冲进苏赢然办公室，陈冲果然也在。
我问苏赢然：「他们要裁老陈，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我松了口气，庆幸她还没彻底糊涂。
「那就把他从名单上拿掉。」我说完要走。
「不行。」陈冲开口，「他五十多了，干的后勤谁都能替代，还是个残疾。」
「你知道他怎么残疾的吗？」
「知道，中风嘛。」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中风？」
陈冲漫不经心地说：「不就是为公司项目通宵干活中的风？」
「那你还裁他？你还是人吗？」
「他现在行动越来越不便，难道瘫了我们还得养着？」
我默默地切换办公室的雾化玻璃，隔绝外界视线。
然后一拳揍在陈冲脸上。
他的眼镜飞了出去。
苏赢然护住他：「林定！你疯了！」
陈冲躲在她的身后叫嚣着：「老陈必须裁，我的公司不养废人。」
「你说谁是废人！」我再度扑了上去。
「啪！」苏赢然打了我一耳光。
「滚出去！立刻！」
我握紧拳头，站在原地，苦笑：「你忘了当年怎么向老陈和他家人保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