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你看到什么了?”林晚声音发颤地问。
苏晓晓猛地回过神,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什么,好像……好像看到镜子里的影子自己动了一下, probably 是蜡烛光晃的,眼花了。”但她眼神里的那一丝慌乱,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下一个就是林晚。她几乎整个人都贴在我身上,手臂冰凉。“心心,我真的好怕……我不玩了……”
“没事,很快就结束了。”我握紧她冰冷的手,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林晚几乎是闭着眼睛,被我半推半就地送到镜前。她颤抖着完成仪式,然后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望向镜面——
就在她的目光与镜面接触的那一刹那!
噗!
那根唯一的蜡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了火焰,瞬间熄灭!
房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窗外那点微弱的天光在此刻毫无用处。
“啊——!”林晚发出短促而凄厉的尖叫。
“怎么回事?”
“蜡烛呢?”
“谁干的?快开灯!”
黑暗中人影幢幢,一片混乱。我听到有人撞到椅子的声音,有人惊慌地叫喊。我摸索着想去按墙上的开关,手指却因为恐惧而僵硬迟钝。就在这片恐慌的黑暗中,我的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那面原本应该一片漆黑的镜子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形,而是一个更加模糊、扭曲的、难以名状的阴影,一闪而过!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啪嗒!
台灯被离开关最近的张雅按亮了。昏黄的光线重新驱散黑暗,每个人都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大口喘着气。
“刚……刚才怎么回事?谁吹的蜡烛?”李丽的声音带着哭腔。
大家都摇头,面面相觑,眼里充满了恐惧。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风。
苏晓晓强作镇定,但声音也有些发抖:“行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可能……可能就是蜡烛烧到头了……睡觉,都睡觉!”
没人再有心思继续这个愚蠢的游戏。我们草草吹熄了蜡烛(虽然它已经灭了,但习惯性地吹了一下),各自爬上了床。房间里的灯不敢再关,但那盏台灯的光线太微弱了,根本无法照亮所有角落,尤其是那些镜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暗的光,像一只只窥伺的眼睛。
我躺在床上,心脏狂跳,根本无法入睡。蜡烛熄灭的瞬间,镜子里那个诡异的阴影,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海里。陈老板的警告言犹在耳。是因为心理作用吗?我总觉得房间里的温度降低了很多,一种粘稠的、阴冷的寒意缠绕在周身。
后半夜,我睡得极不踏实,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中,我似乎总听到一种极细微的、若有若无的声音——像是指甲轻轻刮过玻璃的“沙沙”声,又像是谁在压抑着、极低地啜泣。但每次我猛地惊醒,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那声音又消失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让人心慌。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苏晓晓一声几乎掀翻屋顶的尖叫惊醒的。
“晚晚!晚晚不见了!”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其他舍友也纷纷惊醒。林晚的床铺——她睡在我对面的下铺——整理得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就像是根本没有人睡过一样。她的行李箱还安静地立在床头,手机和钱包都放在枕头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