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重重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激动和一丝小心翼翼,“兰兰,你……你怎么想起来给爸打电话了?你和你妈……还好吗?”
“我不好。”我擦掉眼泪,直接说,“爸,我需要钱。”
他没有问为什么,没有一丝犹豫:“要多少?爸给你。”
“两千。”
“行。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让工人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来你厂里拿吧。我也想……看看你。”
电话那头,我好像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
“好,好!我等你!我让你张叔去车站接你!”
5
第二天,我坐上了去市里的班车。
妈和陈浩以为我还是去工地,没有多问。
陈浩的大学通知书还没下来,但他已经认定了自己能考上,整天在家游手好闲,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
偶尔会因为钱的事跟我闹,但见我一直不松口,他也懒得再费力气。
大概是觉得,等通知书下来,我总会把钱乖乖交出来。
到了市里,车站门口,一个中年男人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是张叔,我爸厂里的老师傅。上辈子我去求我爸帮忙时,见过他。
“是小兰吧?”张叔看到我,笑得很和善,“跟你爸年轻时候真像。快上车,你爸都等不及了。”
家具厂在郊区,规模不大,但看起来井井有条。
院子里堆满了木料,空气中都是木头的香味。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车间门口,不停地朝我们这边望。
他比我记忆中要年轻一些,头发只是鬓角有些发白,背挺得很直。
看到我下车,他快步走过来,眼神里有激动,有欣喜,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他想伸手,又缩了回去。
“兰兰。”他喊我,声音发颤。
“爸。”我又叫了一声。
他眼圈红了,重重地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我面前。
“这里是三千,你先拿着,不够爸再给你想办法。”
“我只要两千就够了。”我把一千块推了回去。
“拿着吧。”他把钱又推过来,“女孩子家,在外面用钱的地方多。别委屈自己。”
我的心一暖。
这是我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有人对我说,别委屈自己。
6
中午,我爸在厂里的小食堂,让厨房加了好几个菜。
他不停地给我夹菜,把我的碗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多吃点,你看你瘦的。”他心疼地说。
吃饭的时候,他问起了我的近况。
我没说重生的事,只说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想自己做点小生意。
“好!有志气!”他一拍大腿,“我闺女就是能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爸说,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