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的碗筷。
他们听到开门声，齐刷刷地看过来。
看到我的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睛都直了。
“你……你这穿的什么？”妈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我的裙子，声音都变了调，“你哪来的钱买新衣服？！”
陈浩也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我：“姐，你不是说没钱吗？你骗我！”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空着的一个碗，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饭。
“钱是我自己赚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夹了一筷子鸡蛋，塞进嘴里。
“你！”妈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败家女！有钱不知道给你弟留着，自己瞎花！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的良心，上辈子已经被你们吃了。”我轻声说。
“你说什么浑话！”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碗筷都跳了起来，“陈兰，我命令你，马上去把衣服退了！把钱拿回来给你弟！”
“不可能。”我把碗里的饭吃完，站起身，“这衣服，我穿着很好看。”
说完，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
门外传来我妈的咒骂和陈浩的咆哮。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姐！你开门！你把钱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听着外面的声音，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这就是我的亲人。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他们都还没醒。
我没做早饭，自己啃了个冷馒头，就出门了。
我不能再去工地了。
那里的活太累，赚钱也太慢。
我需要一个更快的赚钱方式。
我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县里刚开始流行一种叫“珍珠奶茶”的东西。
一开始没人看好，都觉得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但不到半年，就火遍了全城。
第一家开店的老板，一年就在市里买了房。
我知道配方。
因为后来，为了多赚点钱给陈浩还房贷，我去那家店里打过工。
4
启动资金是个问题。
租个小门面，买设备和原材料，至少需要两千块。
我手里只有这些天在工地攒下的三百多块。
我需要钱。
我想到了一个人。
我爸。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妈离婚了。他是个木匠，手艺很好，后来去了城里，自己开了个小家具厂，听说生意还不错。
上辈子，我妈一直不让我跟他联系，说他没良心，抛妻弃女。
直到我死，我都没再见过他。
我找到村里唯一一部电话，拨通了记忆中的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哪位？”一个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传来。
我的心跳得很快。
“……爸，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久，他才试探着问：“是……兰兰？”
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
“爸。”我哽咽着，叫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