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的丈夫季屿川听不见我的声音。
他能听见落叶,听见风吟,唯独听不见我。
我当着他的面摔碎花瓶,他只皱眉问保姆怎么回事。
我哭着求他别走,他却转身就去见了白月光。
他生日那天,别墅意外失火,浓烟滚滚。
我和他被困在二楼,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出口在这边,他却径直冲向了另一个房间:“别怕,我来救你了!”
消防员把我拖出来时,我半边身子都烧伤了。
而季屿川抱着毫发无伤的白月光,对着记者说:“幸好,我爱的人没事。”
从那以后,我拼命学手语,用录音笔,甚至在他面前跳舞,只为让他“看”到我的存在。
可季屿川看我的眼神,永远像在看一个聒噪的哑巴。
我以为是我不够努力,才无法让他听见。
直到我因祸得福能听见他的心声,那天我给他递水,他没理我,我却清晰地听见:【她怎么还不滚,真吵。】
原来,他不是听不见,只是我的所有声音,在他那里都是噪音。
好,那我就让他这辈子,都活在真正的安静里。
1.
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我亲手摔碎了季屿川最爱的那只古董花瓶。
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客厅,他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越过我,落在我身后的保姆身上,眉头紧锁。
“王姨,怎么这么不小心?”
王姨战战兢兢地看我一眼,不敢说话。
我站在一地狼藉中,像个透明的疯子。
这五年,季屿川的耳朵对我自动屏蔽。
我的笑,我的哭,我的呼唤,于他而言,皆是虚无。
他能听见窗外雨打芭蕉,能听见他助理的低声汇报,甚至能听见他养的那只猫轻微的呼噜声。
唯独听不见我,程念。
我曾以为这是什么罕见的心理疾病,直到他那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林晚回国。
我哭着拉住他的衣角,求他别在纪念日这天丢下我。
他没有听见,或者说,他不想听见。
他只是掰开我的手指,动作轻柔,眼神却冰冷得像冬日的湖面。
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那个娇俏的身影。
2.
真正的绝望,是在季屿川生日那晚。
别墅意外失火,我和他被困在二楼。
浓烟呛得我几乎窒息,火舌舔舐着门框,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我摸索着找到了被杂物堵住的消防通道,拼尽全力地对他嘶吼:“屿川!这边!出口在这边!”
我的声音被淹没在火海的咆哮里。
他根本没有看我,而是径直冲向了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恐慌与温柔:“晚晚别怕,我来救你了!”
林晚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不及细想,灼热的痛感从后背蔓延开来,房梁砸落,将我吞噬。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半边身子被纱布包裹,烧伤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
电视里正在播放火灾的后续报道。
季屿川西装革履,毫发无伤,他紧紧抱着同样安然无恙的林晚,面对着无数闪光灯,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幸好,我爱的人没事。”
那一刻,我感觉不到身上的痛了。
心里的窟窿,比身上的伤口要痛得多。
记者问他:“季总,那您的太太呢?听说她也受伤入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