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墓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听说,是一对没能在一起的痴人。”

风吹过,桃花簌簌落下,落在无字碑上,像一封封无人能懂的信。

爱而不得是苦,得而不知是痛,而他与她之间,是隔着血海深仇的误解,是迟来十年的真相,是到死都没能说出口的“对不起”。

这世间最虐的,从来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用一生向你赎罪,你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再给。

而那满树桃花,年复一年地开,像在替他们,守着一个永远无法圆满的春天。

第六章 轮回里的桃花雨

江南的雨,总带着缠绵的湿意。

沈知微撑着油纸伞,站在青石板路上,看着对面药铺的幌子在风里摇晃。她这一世是个郎中的女儿,日子清淡,却也安稳。

街角传来一阵马蹄声,急促得像要踏碎这雨巷的宁静。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抬头时,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马上的男子穿着玄色锦袍,眉眼锋利,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带着浓重的心事。可那双眼睛落在她身上时,却骤然失了焦距,缰绳都松了几分,胯下的马差点惊了。

“公子?”随从连忙上前稳住马。

男子却没动,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得像揉碎了的星子,有震惊,有狂喜,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痛楚。他翻身下马,动作快得有些踉跄,几步走到她面前,声音发颤:“知微?”

沈知微愣住了。这名字,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刺进心底,泛起一阵陌生的酸楚。她不认识他,可这张脸,这双眼睛,却让她没来由地心慌。

“公子认错人了。”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伞沿遮住了大半张脸。

男子却不肯罢休,伸手想碰她的衣袖,又在半空中猛地顿住,指节泛白。“我没有认错,”他语气执拗,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你的眼睛,你的眉……和她一模一样。”

雨声淅沥,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沙沙的响。沈知微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像要把她从里到外看透。她攥紧伞柄,转身想走,却被他拦住。

“我叫谢景行。”他急切地说,仿佛这个名字能证明什么,“你……还记得桃花吗?”

桃花?

沈知微的心猛地一缩。她从小就不喜桃花,每次看到那粉白的花,心口就像被堵住一样,闷得发疼。母亲说她是胎里带的怪病,可她自己知道,那更像一种……被遗忘的悲伤。

“我不喜欢桃花。”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谢景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