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我,反而死死盯着坟地入口的方向。
那里树后正藏着赵哥,他的衣服被夜风掀起来,露出个缺一角的军大衣。
“怎……怎么了?”红裙女子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当她是怕活人。
“就是个路过的,不用怕。”
“不是……”白裙女子的声音发颤,像是被冻着了,身子往红裙女子身后缩了缩,视线还黏在那破袖口上。
“那个衣服……我好像见过。一看到那个缺口,胳膊就疼得慌,还有股烟味……”
她皱着眉,像是想回忆什么。
可刚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眼里蒙了层雾,“想不起来了……就好像脑子里有东西挡着,一要往下想,就晕乎乎的。”
红裙女子拍了拍她的背,没当回事:“许是生前见过类似的衣服吧,别多想了。”
可我分明看见,白裙女子没移开目光,直到树后的赵哥缩了回去,她攥着裙摆的手才慢慢松开,指尖却还在轻轻发抖。
那不是怕活人的慌,是怕到骨子里的、连鬼魂都藏不住的本能反应。
好一会儿,白裙女子才冷静下来,继续说起我的事。
“我本来想让纸钱摆‘不可’劝他走,结果风一吹‘不’字散了,只剩个‘可’,倒把他吓跑了。
白裙的声音又传来,带着点委屈,“可我能看出来,他很真诚……”
我压下心底的寒意,继续向前跑去,路过入口,瞥见赵哥躲在树后,手里还攥着那个黑布包,像是在等我成事。
“纸钱你烧完了?”赵哥从树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用手电筒照在我脸上,认真地盯着我的脸。
我点点头,“烧完了!”
“不对!不对!”
赵哥转过身不知在看什么东西,下一秒,他再次开口,“你确定你烧的是最后一个坟?”
赵哥的话让我大脑炸响。
我去坟地的时候没带手电,靠的只是天上的月光。
加上太过于紧张,根本就没注意那是不是最后一个。
现在想起来……那个坟堆后面,好像还有一个挺高的土堆。
想到这,我的脸‘唰’的白了,比白纸还要白上几分。
赵哥的目光变得阴寒,语气有些冲,“你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知不知道烧错纸可是大忌,说不定你现在已经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你以为躲在家里就有用?
刚才你跑的时候,我已经把你掉的那只鞋捡回来了。那鞋上沾了坟地的土,我要是把它丢进你家院子,脏东西顺着鞋味儿就找过去了!”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想到刚才看见的两个女鬼,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最后的坟去烧纸!”赵哥一字一句说着,认真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
就说你会引上脏东西,我看你这次还敢不敢弄错。
“啊?!还要去?”
我的大脑陷入思考,被女鬼缠上可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小命都得丢。
赵哥见我半天不做声,攥着黑布包晃了晃,道:“这里面除了纸钱,还有你上次借我 500块的欠条。你要是不去,我就说你借我钱是为了去赌。”
“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欠着钱还装老实,到时候别说娶媳妇,你连出门都没人待见。而且我还会天天在你家门口晃,脏东西要是真来了,我第一个跑,你家可就首当其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