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它好它心里明白。这句话像一句谶语,在我耳边回荡。
那天晚上,Lucky的窝被安置在客厅角落。
我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客厅里它细微的动静。
爪子踩在地板上的嗒嗒声,喝水时舌头舔舐水碗的声音,还有睡梦中偶尔发出的、像是呜咽又像是叹息的梦呓。
它的存在,像一个无法忽略的警报器,时刻提醒着我那个被我深埋的秘密。
这个家,因为一个新生命的加入,非但没有变得温暖,反而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和窒息。
沈薇沉浸在对未来“三口之家”的幸福憧憬中,而我,则独自站在真相的悬崖边,摇摇欲坠。
我与Lucky之间这场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磨合,才刚刚开始。
3 真相逼近
我知道,我必须更小心地隐藏自己,但Lucky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让我所有的伪装都显得徒劳。
Lucky正式成为了我们家的一员。
它的存在,像一颗投入看似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不断扩大,不断搅动着我深藏水底的秘密。
起初的日子,我几乎是以一种如履薄冰的心态在与它相处。
我尽量避免单独和它待在一起,每次不得不与它互动比如喂食、遛弯,我都感觉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审判。
沈薇对我们之间这种慢热的关系感到有些着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创造机会让我和Lucky单独相处。
“老公,你去遛一下Lucky嘛,它好像更听你的话呢。”
周六早晨,沈薇一边准备早餐,一边对我说。
我拿着狗绳的手心有些冒汗。
Lucky蹲在门口,兴奋地摇着尾巴,它的目标明确是门外广阔的世界,而不是我。
当我靠近它,准备给它套上项圈时,它那股兴奋劲稍微收敛了一些,抬起头,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我,鼻子微微抽动,像是在确认什么。
这种审视般的凝视每次都让我脊背发凉。我快速而笨拙地扣好项圈,尽量避开与它的眼神接触。
遛狗的过程更像是一种煎熬。
Lucky对户外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精力旺盛地拉着我向前冲。
我机械地跟着,心思完全不在路上。
很快,我发现了第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细节:Lucky对汽车,尤其是快速移动或发出较大声响的汽车,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恐惧。
一次,一辆垃圾清运车轰鸣着从我们身边驶过。
Lucky不像别的狗那样只是被惊吓一下,而是猛地僵住,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恐惧的呜咽声,拼命向后拽绳子,想要躲到我的身后,甚至试图钻到旁边的灌木丛里。
那是一种源于本能的、极度的恐慌。
我的心跳瞬间失衡。
我蹲下身,试图安抚它,手触碰到它瑟瑟发抖的身体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剧烈的心跳。
它抬起头看我,眼神里不再是审视,而是纯粹的、无助的恐惧,仿佛在向我寻求保护。
那一刻,一种尖锐的愧疚感几乎将我刺穿。是我造成了它这种刻骨铭心的恐惧吗?
另一个更明显的迹象是关于它的左后腿。
沈薇给它买了不少玩具,其中有一个需要跳跃才能叼住的悬挂式玩具。
Lucky玩得很开心,但每次尝试跳跃时,它都明显地避讳使用左后腿发力,落地时也会下意识地让右腿先着地,动作有些微的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