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砚接过玉佩,瞳孔骤然收缩:“这图案……我见过!”

“在哪?”

“在我父亲的书房里。”沈砚一字一顿,“一枚私印上,刻着一模一样的蛟龙衔日。”

秦屿脸色瞬间苍白:“令尊是……”

“沈崇,前任左相。”沈砚紧紧盯着秦屿,“二十年前,因构陷同僚被罢官,不久郁郁而终。他构陷的那个人,姓秦。”

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相对无言,往事如刀锋横亘其间。

许久,秦屿轻声道:“我父亲临终前说,他不怪沈相,都是……身不由己。”

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瞬间警觉。

“看来,”沈砚缓缓拔出短剑,“在查清真相之前,我们得先活过今晚。”

秦屿琴弦一抖,眸色转冷:“那就看看,是谁不让咱们活着找到赵铭了。”

风雪夜,杀机现。

沈砚将秦屿护在身后,短剑在幽暗山洞中泛着冷光。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止一人。

“待在我身后。”沈砚低声道,声音里是久经沙场的老练。

秦屿却轻轻推开他的手,从琴匣暗格中取出一柄软剑:“别忘了,国子监那年比武,我从未输给你。”

沈砚一愣,随即嘴角微扬:“那就比比看,谁放倒得多。”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已破开藤蔓闯入洞中。刀光乍现,直取秦屿面门——显然,他们清楚谁才是首要目标。

沈砚侧身挡在秦屿面前,短剑架住来袭的刀刃,火星四溅。同时秦屿软剑如蛇般探出,直刺对方咽喉。

“留活口!”沈砚急道。

秦屿剑尖一偏,刺中黑衣人肩胛。那人惨叫一声,刀已落地。

另外两人见状,攻势更猛。沈砚凭借军中练就的近身搏杀技巧,招招狠辣;秦屿的剑法则灵动飘逸,配合默契得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七年。

不过片刻,三名刺客皆已倒地。沈砚制住最后一人,刀抵其颈:“说,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狞笑一声,嘴角溢出黑血,头一歪便没了气息——服毒自尽。

“死士。”秦屿皱眉,“二皇子手下养着不少这样的人。”

沈砚检查着尸体,从一人怀中摸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奇怪的纹样:“这不是皇室印记。”

秦屿接过令牌,脸色骤变:“这是……齐王府的标记。”

“齐王?那位不同政事、只爱琴棋书画的闲散王爷?”沈砚难以置信。

“看来我们都小瞧他了。”秦屿将令牌收起,“此地不宜久留,他们既已找到这里,必有后手。”

二人迅速收拾行装,趁着夜色潜入山林深处。风雪愈急,掩盖了他们的踪迹。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父亲和我父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沈砚拉住秦屿手腕。

秦屿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二十年前,我父亲秦远山任兵部侍郎,发现军中有大量银两不翼而飞。调查后发现,这笔钱最终流入了齐王府。”

沈砚震惊:“齐王当时不过十五六岁……”

“真正的主谋是当时的皇后,齐王生母。”秦屿低声道,“你父亲沈相发现了此事,但皇后以秦家全族性命相胁,逼他构陷我父亲贪污军饷。”

沈砚踉跄一步,倚在树干上:“所以……我父亲是为了保全你全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