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心里称不上是难过还是喜悦。
但冯柳柳比我还错愕,但很快恢复冷笑:“好啊你,上次装病骗我没成功,这次还知道拉个人来配合你演戏?想让我心软原谅你?不可能!真想讨好我,那就去死。”
电话那头骂了句有病,很快挂断了电话,
而冯柳柳却不解气,直接将手机掼在了地上,力气大到屏幕粉碎。
这似乎是我前两年公司赚到第一桶金送她的那台,都到这时,竟还没换。
动静闹大,肖涵也从房间出来,在她额上一吻:“咱们柳柳聪明,才不会被他糊弄,好了别生气,过两天你不是答应我去度蜜月吗,笑一笑。”
原来她跟我结婚后,请的婚假,是计划着跟小情人去过蜜月用的。
她很快被哄好,将手机随手丢进门口的垃圾桶,两人拥吻着进了门。
我慢慢蹲下,平静看着稀烂的屏幕,麻木的心还是后知后觉弥漫上难过的酸楚。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可是她说的生病,是真的啊。
即使没有车祸,我也早就活不久了。
3
查出胃癌时,我恨不能将化验单盯出个洞。
明明事业终于有了起色,明明我终于愿意放下这段畸形的感情,明明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当伴郎见朋友,明明……
可为什么,人生就被一张轻飘飘的纸给挡住了呢。
大悲大恸下,我的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疼得人难以忍受的蜷作一团。
恍惚中,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我要死了。”我恍惚道。
电话那头呼吸一窒,随即挂断。
等我再度从昏迷中疼醒,她坐在我床侧,嘴唇紧抿:“你,你怎么了。”
我哭了,就当着她的面。
再谈不上什么自尊自爱,将死的绝望,病痛的折磨无一不迫切驱使我向这个我又爱又恨了半辈子的女人袒露软肋:“我求你,求你陪陪我,柳柳,我就求你 这一次,我……”
她却骤然起身,面带不耐:“我问你,什么病!”
未说尽的脆弱戛然而止,我骤然僵在原地。
她却像逮住了破绽,竟毫不留情,重重给了我个耳光,神情厌恶又鄙夷:“陆泽年,你永远这么自私,你到底想一厢情愿将我绑在你身边多久!”
“你知不知道,阿涵发烧住院,他一个病人,因为你一句疯话,被我抛在医院,你怎么敢?你怎么配!”
撕心裂肺,不外如是。
我不可置信,哀极反笑:“你这么放不下他,为什么三番四次拒绝我的分手?”
她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心事,眼里流露憎恨:“这是你欠我的,陆泽年。只有我可以抛弃你,你没资格说分手。”
可在你看来,我到底欠了什么呢?
她没给我答案。
那个甜甜笑着喊陆哥哥的女孩,也再不会回来。
从这时起,我彻底死了心。
思绪回笼,我打算去自己的葬礼看看。
我有预感,自己在人间待不了多久。
也不愿再将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无关人身上,即使她怀着我的孩子。
是的,孩子。
这也是我先对她言听计从的原因。
三个月前,我果断拉黑了她所有联系方式去国外散心,回来那个晚上喝了点酒。
第二天醒来,冯柳柳就赤裸裸躺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