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他吃得很慢。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声音。
他吃完一碗，放下勺子。“味道不错。”
“谢谢。”
“明天周管家会给你一张副卡。家里的开销，或者你需要买什么，可以用。”
“我有收入。够用。”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坚持。“协议第一条，互不干涉。但住在一个屋檐下，有些基本规则。”
“你说。”
“我通常很晚回来。不用等我吃饭。不要进我的书房。公共区域请保持整洁。”
“好。”
“你的规则？”他问。
“我没有规则。”我端起空碗，走向厨房水槽，“除了，请你也不要进入我的房间。”
我打开水龙头，冲洗碗筷。水流声盖过了其他声音。
我洗好碗，擦干手，走出厨房。陆寒州还坐在餐桌旁，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我先回房了。”我说。
他抬起头。“晚安。”
“晚安。”
我走进次卧，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站了一会儿。然后我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是演唱会的舞台设计图。我戴上耳机，开始工作。
3 家宴风波
周管家敲响次卧的门。“苏小姐，车备好了。先生让我来接您去老宅。”
我合上笔记本电脑。“稍等，我换件衣服。”
我打开衣帽间。里面除了我自己的几件素色连衣裙，还挂了几套陆寒州让人送来的当季新品。我选了一条款式最简单的黑色及膝连衣裙，换上。没有戴任何首饰。
车开到城西一处幽静的宅院。中式庭院，青砖灰瓦。门口已经停了几辆车。
我下车，陆寒州从另一辆车里下来。他今天穿了深灰色的西装，打了领带。他走到我身边，没有看我，只是略微放慢了脚步。
我们并肩走进宅子。客厅里坐着不少人。主位上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应该就是陆老爷子。旁边坐着几个中年男女，气质不凡。还有一个年轻女人，穿着香槟色的小礼服，坐在陆老爷子身边，正笑着说什么。
看到我们进来，客厅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陆寒州开口：“爷爷，爸，妈。这是苏音。”
我微微躬身。“爷爷好，伯父伯母好。”
陆老爷子打量着我，目光锐利。“嗯。坐吧。”
我们在一旁的空位坐下。那个穿香槟色礼服的女人笑着开口：“寒州哥哥，这位就是苏音姐姐吧？真是……朴素。我是林薇薇，和寒州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点点头。“林小姐。”
“苏音姐姐在哪里高就呀？以前好像没在这个圈子里见过你。”林薇薇眨着眼睛。
“我做点自由职业。”我说。
“自由职业？那很辛苦吧？不像我们，家里安排个清闲职位，也就是打发时间。”她端起茶杯，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闪闪发光，“苏音姐姐别误会，我是觉得，女孩子还是要有个稳定的依靠。像寒州哥哥这样的身份，妻子如果没什么背景，在外面应酬，怕是会吃力呢。”
陆寒州眉头微蹙，但没有说话。
我看着林薇薇。“职业不分贵贱，能自立就好。至于应酬，我想寒州需要的不是一个背景板，而是一个能理解他、让他放松的伴侣。”我转向陆老爷子，“爷爷，我听说您喜欢围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