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有些意外，点点头。“老了，没什么别的爱好。”
“我小时候跟我外公学过一点皮毛。看您这茶几上的棋局，像是《当湖十局》里的残谱？”
陆老爷子眼睛亮了一下。“哦？你看得出来？”
“不敢说懂，只是觉得这手‘镇神头’用得极妙。”
陆老爷子来了兴致，指着棋盘。“来来，你说说看，下一步，白棋该如何？”
我走过去，看着棋盘，沉吟片刻，手指虚点一个位置。“若在此处‘飞压’，或许可破僵局。”
陆老爷子抚掌大笑。“妙！小姑娘有点意思！比那些只会聊珠宝八卦的强多了！”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林薇薇一眼。
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陆寒州看向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
佣人过来通知开饭。餐桌上的气氛缓和了许多。陆老爷子不时问我几句关于围棋或者茶道的问题，我都能接上几句。话不多，但总能点到关键。
饭后，我们准备离开。陆老爷子送我们到门口，对陆寒州说：“眼光不错。好好待人家。”
陆寒州应了一声。“知道了，爷爷。”
坐进车里，陆寒州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看着我。
“你懂围棋？”
“略知一二。”
“《当湖十局》可不是略知一二的人能看出来的。”
“我外公是围棋老师。”
他沉默了一会儿，发动了汽车。“今天，谢谢。”
“不客气。协议期间，这是我应该做的。”
4 书房的秘密
我泡了一杯普洱茶。茶叶是周管家准备的，说是陆寒州惯喝的。
我端着茶杯，走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我敲了敲门。
键盘声停下。“进。”
我推门进去。陆寒州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前是多个显示器。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
“给你泡了杯茶。”我把茶杯放在书桌一角，离他的文件堆远一些。
他的电脑屏幕没有关。一个打开的文档标题是“S全球巡演最终场风险评估及应急预案”。下面列出了几条近期出现的负面新闻标题：“S疑假唱，现场视频分析”、“神秘歌姬S被爆作品抄袭？”、“演唱会门票滞销，天王神话将破灭？”
我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标题，然后移开，落在书架上一本关于建筑设计的书上。
“你也对建筑感兴趣？”我拿起那本书，翻了一页。
陆寒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便看看。怎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的建筑和音乐很像，都需要结构和节奏感。”我合上书，放回原处，“这茶还可以吗？”
“嗯。”他放下茶杯，视线回到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这个S，最近麻烦不少。”
“明星嘛，总是有绯闻和争议的。”
“不一样。这次像是有人刻意针对。假唱、抄袭，都是很伤根基的指控。”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我很好奇，这个S，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写出那样的歌，声音有那样的穿透力。为什么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我拿起空托盘。“可能她觉得，音乐本身比脸更重要。”
“也许吧。”陆寒州转过椅子，面对我，“你觉得呢？如果你是S，你会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