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互不干涉，你正好可以专心准备最终场。场地、乐队、灯光，所有细节我都盯着呢，你放心。只是……你真的决定最终场才揭面？”
“嗯。这是计划。”
“好吧。你说了算。对了，你那边声音有点杂，在哪呢？”
“街上。准备回公寓收拾东西。”
“需要我帮你叫搬家公司吗？”
“不用。东西不多，我自己可以。”
“那行，有事随时打我电话。保持联系。”
“好。再见，安妮。”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帮我把我那个不大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我报出我租住的公寓地址。车向前开去。我靠在车窗上，玻璃传来轻微的震动。我把结婚证从帆布包里拿出来，又看了一次。照片上，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笑。
2 星海湾壹号
出租车停在星海湾壹号门口。门卫穿着制服，上前询问。我报出陆寒州发给我的名字和房号。他核对了一下平板电脑，挥手放行。
车开到楼下。管家已经等在门口，是个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苏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姓周。陆先生已经吩咐过了。您的行李给我吧。”
我把行李箱递给他。行李箱很轻。
他引我走进大堂。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氛气味。电梯需要刷卡。周管家刷了卡，按下顶层。
电梯无声上升。数字跳动得很快。
门开了。直接入户。玄关很宽敞，地上摆着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
“这是为您准备的。陆先生吩咐，主卧在走廊尽头右手边。次卧在左边，已经为您收拾好了。您看……”
“我住次卧。”我说。
周管家点点头，把我的行李箱提到次卧门口。“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按床头铃叫我。我通常在楼下值班室。”
“谢谢。”
周管家离开了。我推开次卧的门。房间很大，有独立的卫生间和衣帽间。装修是冷色调，灰和白，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窗外是江景。
我打开行李箱。里面只有几件简单的衣物，几本书，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用软布包着的方形物件。我把衣服挂进空荡荡的衣帽间。书放在床头柜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书桌上。那个方形物件，我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下，放进了书桌最下面的抽屉深处。
我整理得很快。东西太少，房间显得更空了。
我走到厨房。冰箱里食材丰富，分类整齐。我拿出一点米，一颗皮蛋，一块瘦肉。找到砂锅，淘米，加水，把肉切丝，皮蛋切丁。打开燃气灶，调成小火。
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小的气泡。我靠在流理台边等着。
电子锁响起轻微的“嘀”声。门开了。陆寒州走进来，脱下西装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他闻到空气中的米香，脚步顿了一下，走向厨房。
我关上火，用棉布垫着，把砂锅端到餐厅的桌上。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副碗筷。
他站在餐厅门口，看着我。
“我煮了皮蛋瘦肉粥。晚上吃这个，对胃好。”我说。
他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我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然后给自己盛了小半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