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次23-OCT是第二批大规模同步的，去年十月的事”
但有一条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今晚11点到旧港区7号仓库。单独来。”
林默犹豫了。这明显是个陷阱，但他迫切需要答案。思考片刻后，他回复：“怎么确认你不是系统派来的？”
对方很快回复：“系统不需要确认，他们会直接带走你。如果你想冒险，就来。不想，就继续做你的好公民。”
决定冒险一试，林默清除了浏览记录和缓存，离开网吧。老人在他出门时低声说：“小心街上的人眼，它们现在更聪明了。”
“人眼？”林默疑问。
老人指了指路边的一个监控摄像头：“我们都这么叫它们。以前只是录像，现在...它们会看了。”
林默感到一阵寒意，压低帽檐融入街道人群中。
旧港区离这里有几公里远，林默决定步行前往，避免使用任何可能被跟踪的交通工具。一路上，他注意到越来越多的异常现象：
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新式的警亭，不是由警察值守，而是配备了高科技扫描仪和摄像头；
行人几乎全都盯着手机，不时有人因为看到什么内容而发出统一的笑声或惊叹声；
广告牌全部变成了电子屏，显示着个性化的广告内容，当他走过时，屏幕上闪现出“林默？重新连接视界，享受完整生活”的字样。
他加快脚步，心跳加速。系统知道他的位置，正在试图与他沟通。
黄昏时分，林默终于到达旧港区。这里与市中心截然不同——破败的仓库、废弃的厂房，几乎看不到行人，也没有那些无处不在的电子广告牌。某种程度上，这种落后反而让人安心。
7号仓库位于区域最边缘，靠近水岸。林默绕仓库一周观察环境，确认没有明显的监视或埋伏迹象后，才从一扇半开的侧门溜了进去。
仓库内部堆满了废弃的集装箱和机械零件，只有中央一小片区域被清理出来，摆着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你来了。”是个女子的声音。她走到微弱的光线下，林默认出她——LifeStream应用里标注为他“女友”的李薇。
“是你？”林默下意识后退一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薇苦笑：“首先，我不是你的女朋友，至少不完全是。系统基于我们的兼容度匹配了这段关系，但我和你一样，正在寻找答案。”
她示意林默坐下，递给他一个金属水壶：“喝点水吧，你看上去很糟糕。”
林默谨慎地接过但没有喝：“什么是批次23-OCT？为什么我失去了两年记忆？”
李薇叹了口气：“2023年10月，视界系统进行了第二次大规模推广。不像第一次的小范围试验，这次覆盖了全球数千万人。我们是被选中的一批，接受了‘强制升级’。”
“强制升级？”
“记忆同步和认知调整，”李薇的声音变得低沉，“他们不只是安装了一个系统，林默。他们重新编排了我们的大脑，删除了不兼容的记忆，植入了新的‘合适’的记忆。所以你记得的是被修改过的版本。”
林默感到一阵反胃：“我的父母...系统显示他们去世了...”
李薇的表情柔和下来：“那部分可能是真的。系统不会完全编造事实，而是会选择性地利用真实事件进行叙事控制。我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