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没力气说话。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手机，对着屏幕看了看，又看了看我。
“像……太像了……”他喃喃自语。
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门开了。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走了下来，身姿优雅，但脚步很乱。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看到我的样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念念……我的念念……”
她伸出手，想碰我，又不敢。她的手在发抖。
我看着她，觉得很陌生。
她身后，又下来一个男人，年纪稍长，气场很强，眉眼间都是岁月沉淀下的威严。
他看到我，脚步顿住了。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眼眶也红了。
“是她……是我们的女儿……”男人声音沙哑，带着颤抖。
女人再也忍不住，蹲下来，一把抱住我。
她的怀抱很温暖，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孩子，让你受苦了……妈妈来晚了……”
她哭了，眼泪滴在我的脸上，热的。
我有点懵。
妈妈？
我不是被扔掉的吗？
我不是没人要的吗？
“你们……是谁？”我用尽力气问。
“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啊。”女人哭着说，“我们找了你二十年……”
爸爸？妈妈？
我看着眼前这对穿着不凡的男女，看着那辆在雨夜里依旧闪闪发光的豪车。
感觉像在做梦。
一个荒诞的，不真实的梦。
我一定是发烧烧糊涂了。
我闭上眼睛，想把这个幻觉甩出去。
“她发烧了！快，送医院！”那个威严的男人大声说。
最先那个西装男人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我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好像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我被抱进那辆劳斯莱斯的后座。
车里很暖和，座位是真皮的，很软。
那个漂亮的女人一直握着我的手，嘴里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念念，别怕，妈妈在。”
我靠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5
我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比之前那个VIP病房还要豪华无数倍的房间里。
这里不像病房，更像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腰上的伤口不疼了，应该是用了很好的药。
那个漂亮的女人守在床边，一看到我醒来，立刻握住我的手。
“念念，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但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疼爱和喜悦。
“我……”
“你别怕，我是妈妈，沈曼。那是你爸爸，顾承天。”她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顾承天走过来，看着我，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了一句：“醒了就好。”
他的声音里，有愧疚，有心疼，有失而复得的激动。
我看着他们，脑子还是乱的。
沈曼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轻轻摸着我的头发，开始讲过去的事。
二十年前，她在医院生下我，给我取名叫顾念。
但在我出生的第三天，我失踪了。
一个伪装成护士的人贩子，把我从育婴室里偷走了。
他们疯了一样地找，报警，悬赏，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但一直没有我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