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陆总，不准备去跟你的未婚妻，商量一下待会儿道歉会的说辞吗？”我打破了沉默，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陆哲抬起眼，复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江晚，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解。
“我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反问。
“心机深沉，不择手段。”
我听到这两个词，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哲，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我所有的‘心机’和‘手段’，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当初，你是怎么一步步把我架空，把我踢出管理层的？”
“你是怎么哄骗我，让我签下那些不平等的股权转让协议的？”
“你又是怎么，一边享受着我给你带来的一切，一边和我的好闺蜜，在背后嘲笑我这个傻瓜的？”
“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插进陆哲的心脏。
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然后，他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说：“我没有……我没有想过要真的把你怎么样……”
“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不适合站在台前。”
“你太单纯，太理想化，不懂商业的残酷。”
“沈月她……她比你更懂得人情世故，更懂得如何帮我处理那些复杂的关系。”
“我以为，把你保护在后面，是对你最好的方式。”
这番话，他说得情真意切。
如果是在上一世，我或许真的会信了。
会以为他只是用错了方式，但心里还是有我的。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保护我？”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陆哲，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夺走我的一切，然后把我像垃圾一样丢掉？”
“你所谓的‘不适合’，就是我挡了你和沈月双宿双飞的路吧？”
“别再给自己找借错了，那只会让你显得更可悲。”
我的话，撕碎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
陆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恼羞成怒的神情。
“江晚！你非要这样鱼死网破吗！”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鱼死网破？”我摇了摇头，“不，陆总，你搞错了。”
“鱼，会死。”
“但网，不会破。”
说完，我不再看他，低头看着手机上，不断上涨的直播间热度，和网友们对陆哲铺天盖地的咒骂。
我知道，这张我亲手织起来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而陆哲，就是网里那条，即将窒息的鱼。
7
记者会准时召开。
陆哲和沈月并排站在台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台下，是黑压压的记者，和无数闪烁的镁光灯。
这一幕，通过我的直播镜头，同步传到了全网。
“首先，我为我个人的感情问题，占用了公共资源，向大家表示诚挚的歉意。”
陆哲对着话筒，深深地鞠了一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