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再也没有了之前半点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承认，我在处理与江晚小姐和沈月小姐的感情关系时，犯了严重的错误，给她们两位都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我在此，向她们郑重道歉。”
他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避重就轻，把一切都归结为“感情问题”。
想用一个简单的“渣男”标签，来掩盖他商业欺诈的本质。
可惜，我不会让他如愿。
我坐在台下第一排，悠闲地敲了敲手机屏幕。
一条醒目的弹幕，立刻出现在了直播间的公屏上，被设置成了高亮。
“陆总，感情问题先放一边，不如先解释一下，江晚小姐的股份，是怎么跑到沈月小姐名下的？”
这条弹幕，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台下的记者们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纷纷将话筒对准了陆哲。
“陆总，请问您是否像录音里说的那样，非法侵占了江晚小姐的股权？”
“沈月小姐，请问您名下的‘智域’股份，来源是否合法？”
“陆总，这是否涉及到商业犯罪？证监会是否会介入调查？”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像炮弹一样，砸向台上的两个人。
陆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试图用“感情纠纷”来蒙混过关的计划，被我轻而易举地戳破了。
沈月更是摇摇欲坠，全靠陆哲扶着才没有倒下。
“我……我……”陆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承认，就是自寻死路。
否认，我手里的证据，随时可以把他锤死。
他陷入了绝境。
而我，就是要欣赏他这副走投无路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月，突然挣开了陆哲的手，对着话筒哭喊道：
“不关阿哲的事！都是我！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是我嫉妒晚晚的才华，嫉妒阿哲对她的好，所以才鬼迷心窍，伪造了股权转让文件！”
“阿哲他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他也是受害者！”
“求求你们，放过他吧！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承担！”
她哭得声泪俱下，仿佛真的是一个为爱奋不顾身的痴情女子。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陆哲。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月，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他大概没想到，沈月会为了保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
如果我还是上一世那个天真的江晚，或许真的会被她这番“深情”的表演所打动。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沈月真的有这么伟大吗？
不。
她只是在赌。
赌陆哲会念着她的“牺牲”，在事后想办法把她捞出来。
赌用她一个人，换陆哲和“智域”的平安，是这盘棋局里，损失最小的走法。
她太了解陆哲了。
也太高估自己了。
我看着台上这对各怀鬼胎的男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