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被针扎破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那道血痕,像是在提醒我,这个家,这个男人,都隐藏着我无法想象的秘密。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我站在原地,心里一片茫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否会给我和弟弟带来希望。
只是,心里的疑云,却像墨汁滴入清水,晕染开来,久久不散。
04
窗外的月光刚爬上窗棂,我就被一阵异响惊醒。
是窗棂被夜风吹得吱呀响?不对,那声音更像是……有人翻墙落地。
我猛地坐起身,油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映着张砚青空荡荡的床铺。他不在房里。
心脏骤然缩紧,我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瞧。
庭院里,月光下,几道黑影正围着一个人影缠斗。
是张砚青。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长衫,身形清瘦,看起来病弱得随时会倒下。可他手中握着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药锄?不对,那黑影一刀劈向他后背,他却像是早有预料,猛地侧身,左手顺势一扬,药锄竟脱手飞出,精准地砸在那黑影的手腕上。
“呃!”那黑影痛呼一声,刀掉在地上。
我捂住嘴,指甲掐进掌心。
这动作……哪里是病弱书生该有的?迅捷得像只豹子!
还没等我回过神,另外两个黑影从左右两侧扑来,手中短刃闪着寒光。张砚青却像是没看见,依旧“咳、咳咳……”地咳嗽着,身体晃了晃,仿佛随时会栽倒。
可他的脚却在地上画着圈,每一步都踩在最刁钻的位置。
第一个黑影的刀劈到一半,手腕突然一麻,整个人失去平衡,“噗通”跪倒在地。张砚青弯腰,手轻轻搭在他的后颈,那黑影便像断了线的木偶,瘫软在地,再也不动弹。
另一个黑影见状,怒吼一声,挥刀直取张砚青面门。
张砚青这才停下咳嗽,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像淬了冰的刀子。他不退反进,左手如铁钳般抓住对方的手腕,右手“啪”地一声拍在对方胸口。
“呃!”黑影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院墙上,滑落在地,生死不知。
最后一个黑影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张砚青没有追,只是缓缓站直身体,咳嗽声又响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出手狠辣的人不是他。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药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动作和平时给我熬药时一模一样。
我死死贴着门板,浑身发抖,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刚才那几下……真的是咳嗽吗?那分明是武功!
“谁在那儿?”
张砚青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道惊雷劈在我耳边。我吓得差点叫出声,连忙缩回身子,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他发现我了?
过了片刻,没有动静。我悄悄探出头,月光下,他正蹲在地上,似乎在检查最后一个黑影的气息。
突然,他停住了动作,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投向我藏身的方向。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温和或病弱,而是像蛰伏的猛兽,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